直到她遇见了小伙,被小伙的老实本分感动了,这才带着小伙北上,去北京找她的母亲,她母亲毕竟曾经陪着八王爷睡过一觉,八王爷顾念旧情,便也就顺势给写了一份举荐信。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汉子,通过一个青楼妓女,一跃便成了一县的知县,这经历,可真是看的人目瞪口呆。
有这样一个知县管制,不知道如今的苍梧县境内,是否还太平。
通过这个护卫的讲述,易鹏对于如今大明王朝的官场,也算是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本来两人一个聊的尽兴,一个听的仔细,转眼便到了深夜时分,一股倦意用上心头,两人决定,先各自回去休息,等天亮了再继续闲聊。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大船已经快要到达长沙境内了。
易鹏昨天听这个护卫讲的兴起,便趁着还有时间,便又让他继续讲一些官场上的趣事。
这些护卫原本的职责,就是待在易鹏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反正也闲着无聊,那护卫便张嘴说道:“之前讲的那事,是一个婊子想要当朝廷命妇,现在我给公子说一个,情愿那命妇去做婊子的事情。”
这护卫年纪不轻了,在漫长的生涯中,经历过,见识过不少官场上的蝇营狗苟,因此脑子里的故事堆积如山,张口就来。
两人坐在小屋内,护卫见附近没有外人,便说道:“这也是一个关于候补县令的故事。之前我给公子说过,这候补县令,前面有候补二字,也就是说,他们还不是县令,仅仅只是一个候补而已。”
“可这候补与候补之间,区别可就大了,有的候补县令,能够找到门路,因此一上来便能弄到委任状,立马转正成为真正的县令。但是也有那没有任何门路的,就像之前穿上偷东西的那位,便一直候补下去,数年,甚至数十年,乃至几十年,都只是一个候补,根本没有机会转正,因此,获得候补县令的机会,仅仅只是当官的第一步,想要当官,还需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办法把这候补二字给去掉,成为真正的县令。”
“那么怎么才能把这候补二字去掉呢?最直接的办法,便是想尽办法讨好上级,上级一高兴,说不定就赏你一个候补的名额。”
“我今天说的,也是一个候补县令,他一直候补了数年,却硬是没有给他安排补缺,而与他同年候补的好友,一个个都很顺利的走马上任了,他不解之下,就去询问这些好友原因,这些好友还算有良心,便把其中的秘诀一五一十给他说了,其实也就不外乎讨上级的欢心。经过旁人指点之后,他便像是开窍了一样,立即开始打听他的上级,也就是本地知府的喜好。”
“一打听,本地的知府是个出了名的色鬼,年轻的时候十分好色,如今偌大的年龄,依旧有六七房,十七八岁的小妾,以及不计其数的同房丫头,知道了这知府的喜好,这个候补县令便开始寻思着怎样巴结这个顶头上司,让对方照顾照顾他。”
“还别说,机会转瞬即到,没过多久,据这个候补县令打听到,那个知府病了,似乎是得了什么心病,一直闷闷不乐的。候补县令找准了这个机会,便上书称,自己精通医术,可以给知府大人瞧一瞧,知府没有多想便同意了。候补县令被请进了知府的府邸内,给知府当面把脉治病,候补县令哪里会治病,他装模作样的把了一下知府大人的脉搏,随后便说道,知府大人,您这个病,非同小可,已经超出了下官的能力范围,但是下官的夫人医术胜自己百倍,应该可以医治好。”
“知府大人也没有多想,以为对方的夫人医术十分的高明,便随口说道,叫他明日把夫人带来,给他看病。”
“第二天,候补县令的夫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便来了,那千娇百媚的小模样,看的知府移不开眼睛。夫人也装模作样的把了一下知府的脉搏,随后说道,这个病并不难治,不用吃药,只需要全身按摩一番,就可以痊愈了。”
“知府连忙问,到哪里才能找到会按摩之法的人呢?”
“妇人低声道,她略懂这按摩之法。府台大人大喜,便让这个妇人给他按摩。”
“不过,那妇人说,我这按摩之法非同小可,与别人不同,需要屏绝闲杂人等,除了病人和治病的人之外,不能有第三个人在旁边,不然这按摩之法就无效了。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些讲究,比如需要烧一炉好香,还需要念咒语,发出某些声响,然后再开始按摩。”
易鹏听到这里,大致也能猜到这内容了,这按摩,不会是像后世那些高档会所里,那些大保健啥的吧?
果然,他听见护卫继续讲道:“那妇人说出这番话后,引起了知府两个小妾的疑心,当她们被赶出来之后,便偷偷的溜到隔壁的房间,在板壁缝里向里面偷看,这一看不得了,这妇人哪里是在按摩,完全就是在和知府在床上tōu_huān嘛。”
“两个小妾暴怒之下,便叫上了一众小妾,手拿扫帚木棍,闯进房间里就对着那妇人一顿打,打的那妇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光条条的逃出了府内外,被她的丈夫,也就是那个候补知县接走了。这个事情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湖广省,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易鹏笑了笑,说道:“这候补县令也真是龌龊,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献出自己的老婆,这一次,他应该丢脸丢大发了,不敢再待在原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