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察呀大人!”王统领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臣虽然跟随燕将军时间不长,但是臣的为人燕将军最清楚不过,还请大人明察,勿要轻信一个逆贼!”
一听到逆贼二字,刘大仁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扬言要杀了他。
原本正看热闹看得起劲的红面具赶紧走来,拦下了刘大仁,在他耳边悄声道,“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等他露出了狐狸尾巴,咱们再动手也不晚。”
“尔等小厮,也配辱我。”刘大仁说完,便走了进去。
段钰却心里有些发毛,又见这个红面具也戴着面具,想必也是不肯露出身份的人,但见他这身行头,便知此人武功高强。
“这位是?”段钰问。
王统领赶紧站起来,邀功似地介绍此人,但段钰一听他是个山贼,便对燕语迟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倍感兴趣。
没过多久,几个将士便在不远处喊道,“沈将军回来了!沈将军回来啦!”
段钰连忙迎了上去,才看见沈相言与燕语迟的身影,但二人还扶着一个男子,看身材应该是个青年人。
“老大——”站在段钰身旁的红面具一眼就认出了陈辞,几大步便跑了过去,接替了燕语迟扶着自己老大朝着这边走来。
红面具一边走,一边心疼地问道,“你们在城中也遇到傀儡了?”
燕语迟点头,“都怪我太轻信于人,若没进那周家,陈公子也断不会被那周姑娘伤了。”
“城内还有活人!”红面具似乎觉得不可思议,能在一群傀儡占据的城里活下来,此人倒真是不容小觑。
“此事稍后再说,先找人给陈公子疗伤。”燕语迟敦促一句,望着陈辞白衣上的血迹,这些都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
一想到此,心里便难受地紧。这救命恩情,不知以后该如何来还。
段钰找来了一个医术高明的人看守陈辞,燕语迟却抓着沈相言的手出了营帐,她带着质问的语气问他,“陈辞是你的人,对吧?”
原本还以为沈相言会找一堆理由来搪塞自己,却不曾想沈相言竟就这么承认了,还道明了自己与陈辞的关系。
“还记得我父亲战死的那场战役吗?”回顾往事,沈相言脸上的表情便格外让人心疼,“那场战争乃中原蓄意挑起,为首的便是陈辞的父亲,后来战事一完,朝廷问罪,陈辞什么都没做,我担心他会遭坐连,便将他救了出来,并给他指出了一条生路。”
燕语迟闻言,放走一个朝廷要犯,这事若被朝廷知晓了,他沈相言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来砍。
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燕语迟道,“你为何相信陈辞是个好人?”
“因为他,这场战役我们才能胜利。”沈相言道。“后来他写信于我,说要隐居于世,却不曾想竟当起了山贼。”
“虽是山贼。”燕语迟道,“也是一个心怀善意,劫富济贫的好贼。”
沈相言闻言,脸上浮现了欣慰的笑容,“没想到你这一路下来,竟认定他便是一个好人了,我还担心以他的身份,会在你们这儿水火不容呢。”
“我这队伍里,有逆贼,山贼,这要是写进话本子里了,不知该有多精彩。”燕语迟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前还在和他闹决裂,眼下二人之间的感情倒像是不计前嫌,有逐渐回温的趋势,燕语迟朝他行了个礼,又换回了以前那副冷淡的表情。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沈相言一脸蒙,他伸手摸了摸脑袋,这分明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又开始生气了?
好在陈辞的伤势无大碍,燕语迟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去。
但白都城一事,还是要彻底调查,先查清那尸毒的来源,再将那些傀儡全都处置干净,否则这边境之地将用不和谐。
次日一早,王统领便从外回来,碰巧被出门撒尿的红面具碰了个正着。
红面具提好裤子后,来到了他的身前,挡住了王统领的去路,却并不说话,而是一直打量着他,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王统领笑道,“红兄,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早就给人下马威呀?”
他的语气充满了讨好,但听在耳朵里却格外的讨厌,红面具朝他呸了一声,道,“我道是谁这一大早就出去了,难道是在给谁通风报信?”
王统领瞬间便急了,道,“红兄可不敢乱说,我这是一早起来有些馋了,想看看这山野间有没有什么野果子吃,这才出去了一小会儿。”
“到底是去摘野果子,还是去通风报信,你比我更清楚。”红面具说完,便进了自家老大的营帐。
好在段钰派来的那个名医果真医术高明,没过多久陈辞便恢复了神智,一醒来便留下沈相言说了许久的话。
对外陈辞与沈相言并无交集,只有燕语迟一人知道二人的关系,所以二人谈话时陈辞命红面具守在门口,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偷听到两个人的谈话内容。
红面具也是个极忠心的人,这陈辞发了话,这在外面一站便站到了天亮,否则也不知道王统领是何时离开,又是何时回来的。
王统领正准备说什么,便看见沈相言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似乎是听见二人说话才寻过来的,王统领连忙改口道,“沈将军早。”
红面具瞪了他一眼,却听沈相言对王统领道,“燕将军正唤你呢。”
这王统领一走,红面具饶有所思地望着沈相言,道,“你就是给我家老大写信的那位贵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