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朝燕语迟使了个眼神,燕语迟自然懂他的意思。
“既然西凉王如此慷慨,那便多谢大王了。”燕语迟答应了下来,望着西凉王一副傻呵呵的笑容,一旁的陈辞瘪了瘪嘴。
“一个奴而已,就是燕将军要什么稀世珍宝,我也是舍得的。”西凉王道,“只要燕将军能根除傀儡一事,什么都好说。”
“那可说好了,只要根除傀儡,西凉立刻退兵,并保证近年绝不冒犯中原半步。”燕语迟称身追击。
西凉王哈哈笑了两声后,答应了下来。
毕竟也没有人傻到和中原作对,若非事非得已,谁愿意以卵击石?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通报,“国师大人来了。”
“宣!”西凉王站了起来。
一旁的燕语迟和陈辞都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东洲国师在西凉享有如此盛誉,若操纵傀儡一事果真是东洲国师所为,到时候燕语迟便好奇西凉王的表情了。
门帘被两个丫鬟从外拉开,之间一个戴着银黑色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但他自走进来的时候,燕语迟便怀疑上了此人。
这东洲她是去过的,自然清楚东洲国师的外貌身材。
她清楚的记得,东洲国师脸上的面具,并不是银黑色,而是纯银制做后,在烧制图案的过程里,色素变黑,但那种黑色又不太均匀,远远一看是银黑色,但燕语迟曾经近距离地观察过,那副面具上面的眼神十分不均匀,这也多了一份独特。
若说这东洲国师富甲一方,又深得东洲城主信任,自然不缺制一个面具的钱,他之所以一直戴着那么一个有瑕疵的面具,想必这个面具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这么一想,燕语迟倒有些好奇,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东洲国师了。
她听过东洲国师的声音,便朝他打招呼,道,“国师大人,好久不见。”
但那国师并未出声,只是浅浅一笑,转身便坐在了一旁,喝起了茶水。
“国师大人寡言少语。”西凉王替他解释一句,缓解了一时的尴尬气氛。但陈辞却走了过去,露出了洁白的手腕,“还请国师大人替我看看,我陈某人命里可有劫难?”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国师大人淡淡地答了一句,他的声音很沉,燕语迟一时恍惚,竟然听不出什么太明显的区别来。
但她总觉得,这个国师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了试探他,燕语迟特地将沈相言制服傀儡的办法说了出来,并告诉西凉王他们已经找到了破除之法,只需要子午之时吹一首曲子,便能让那群傀儡听其使唤。
就在燕语迟说话的时间里,陈辞一直在打量着国师,却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藏得倒是深。
陈辞心理嘀咕一句,但实际上却有些讨厌这个国师。他道,“我这人学过一些风水之术,不知可否对国师大人请教一二?”
谁料国师并未搭理他,陈辞瞪大眼睛,一副无辜的神情看了看西凉王,又看了看燕语迟。
“咳咳。”西凉王用一声咳嗽缓解了尴尬,他站起来当起了和事老,朝陈辞道,“陈公子年轻好学,是一件好事,不管这风水之术始终上不得台面,这不是要大人为难么,若你真爱此道,我倒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伯乐。”
“不用了。”陈辞坐了下来,他屡次三番试探这个国师却都没有结果,看得出他此刻耐心尽失。
“前些时候,我曾去过东洲,不知国师大人可有印象?”陈辞无语,燕语迟便上。
总之,总得有法子逼这人现出人形来。
“记不得了。”国师道,并无下文。
西凉王正准备说话时,便被燕语迟打断了。
“那便奇怪了,那时我不小心烧了国师的炼丹炉,还不小心杀了国师心爱的弟子,国师大人理应恨我才是呀。”燕语迟故意这么说,但一旁的陈辞和西凉王纷纷露出了震惊之色。
她话里的这个不小心,旁人听了反而觉得是故意为之。
想不到燕语迟这么狠,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陈辞心里那是一个由衷地佩服。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国师回复了她这么一句,不温不怒。
燕语迟还想说什么,但顾及西凉王的面子,她便又坐了下来。
此时四周器乐声起,一个戴着红色面纱的女子盈盈走来,睫毛浓密得像是一把扇子,眼睛是漂亮的深褐色,里面似有一弯春水,泛着浅浅的光辉。
女子面容娇柔,风姿绰约,她站在那一方小小的台阶之下,在音乐声里起舞,每一个凝神、旋转、飞袖,气氛神秘又带有几分别有风情,一舞毕,她朝众人眉眼一弯,虽戴着面纱,却也能看出卓然的气质。
“此乃小女,西子郡主。”西凉王在一旁介绍道,语气里也多了几分骄傲。
自然,有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儿,谁看了都会心动三分,举手抬足间也彬彬有礼,夸西凉王一句教子有方。
“原来这便是西子郡主,今日一见果真风采不凡。”陈辞笑道。
西子郡主坐在了一旁,有几个丫鬟端着菜肴走了进来,先荤后素,搭配得倒是很均匀,陈辞看了一眼那油量的烤鸭,咽了一口唾沫。
“大家请用吧。”西凉王盛情邀请道,“这道孜菜,乃我西凉独一份儿,用上等的鹿肉烹制而成,保准各位吃了还想吃第二回。”
燕语迟的心并不在这宴席上,她一直注意着时间,直到快到子午时刻的时候,燕语迟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