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命!”燕志白了他一眼,继续道,“他在外面风花雪月,留我妹妹过三年的苦日子?”
“要我看,你这就是对他有偏见。”扶苏策道。
此时沈府的几个侍卫走过来巡逻,二人这才静了声。天蒙蒙黑,好在沈府彻夜灯火通明,这才没有干扰了二人的视线。
没过多久,一个孩子便跑到了院子里,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记得沈老夫人一死后,沈相言便遣散了府内的一众丫鬟,燕志还开玩笑说他院子冷清清的,不像是个活人住的地方。
这下倒好,沈府又恢复了往日的烟火气儿。
那小孩约莫四五岁大,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寻常人家的服饰,特别是脖子上挂着的银制元宝璎珞,一看就不是反品。
他伸手一抛,将手里的皮球丢向了另一个丫鬟,那丫鬟接住后说了一句小少爷真棒,又将那皮球传给了他。
但那丫鬟没控制好力度,一不小心砸中了小少爷的肩膀,这一摔就又是哭又是踢腿,耍起了无赖来,吓得那丫鬟赶紧上前来哄。
“阿凌乖。”一道女音传了过来,乍一听似那潺潺流水一般温婉动听,声如其人,说话的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锦袍走了过来,蹲在那孩子身边道,“大姐姐们陪着你一起玩,也是花了心思的,你要学会感恩。”
“郡主赎罪!”那丫鬟连忙跪在了地上,“奴婢是个粗人,不敢让郡主这般抬举,小少爷就是伤了奴婢,奴婢也不能伤了小少爷。”
谁曾想郡主却略带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改正道,“天神面前,众生平等,就算出生低贱,也不能没了底气。”
“人若没了底气,便什么都没有了。”西子郡主苦笑一句,便准备带小少爷进屋。谁曾想身后走来一人,墨衣长袍。
“见过将军。”郡主和一干丫鬟纷纷给他行礼。
沈相言让她们免了,便走过去抱起了那小少爷,见他眼角还挂着泪水,一脸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便皱着眉头问道,“小阿凌这是怎么了?”
“奴婢不小心砸到了小少爷。”那丫鬟解释道。
沈相言并没有责备她,反而告诉那小少爷,“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掉眼泪。”
“将军说的是,小阿凌待在将军身边,长大后定会成为像将军这般的男子。”一旁的西子郡主笑道,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而这边墙头上的燕志见状,气得一拳头锤在了瓦片上,压低声音道,“有什么好笑的!”
谁曾想他这一拳下去,碰巧砸出了一个洞来,周围的瓦片紧跟着往下掉,燕志和扶苏策也跟着掉了下去。
轰——
扶苏策重重地砸在了燕志的背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一旁的沈相言脸上的笑容也跟着这一声响动而凝固了,因为他在那阵烟散尽后,看见两个人从里面狼狈地爬了出来。
扶苏策扶着一瘸一拐的燕志,笑着朝沈相言挥了挥手,燕志则一脸不高兴地盯着自己,最后将眼光看向了他抱着的孩子。
沈相言将孩子放在了地上,转身摸了摸他的头,“小阿凌乖,快去厨房吃糖油果子。”
郡主见状,便带着那小孩以及一众丫鬟离开了此地。
院子里,便只剩下了沈相言、扶苏策和燕志三人。
“燕兄大晚上爬我家墙头,这是什么意思?”沈相言面无表情地看着燕志,似乎有些生气。
扶苏策一见,站出来解释道。
“燕兄听说你带了个孩子回来,我二人有些好奇便想了这个法子。”扶苏策陪着笑,继续道,“不过沈兄你放心,这屋子的损失我二人赔给你就是了。”
“放着大门不走,偏偏学强盗翻人墙头,这若是传出去有伤大雅啊。”沈相言道。
燕志却指着他,凝眸沉声道,“沈相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回京以来,未曾得罪燕兄,怎么今日对我的怨气这么大?”沈相言倒是有些好奇,这燕志摆明了生着闷气。
“无耻浪徒!”燕志说完,便甩袖离开。
“哎!”沈相言叫住了他,“这话可不是有嘴就能说的,既然燕兄骂我无耻,那不妨说是我无耻在何处啊?”
燕志停下了脚步,扶苏策见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难看起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沈相言一个眼神,又将想好的对策咽了下去。
扶苏策退在了一旁,这两个人的恩怨,还需两个人自己解开。
“你在外面那个孩子,作何解释?”燕志问道,底气十足。
沈相言似乎早已猜到了这事,索性便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有个孩子怎么了?这是犯了哪门子的大禁啊?”
“胡搅蛮缠!”燕志说不过他,索性直言道,“你早在和语迟成亲前,便有了有个孩子,为什么不说出来?如今和语迟和离后,又将这孩子接了回来,你让语迟今后如何做人!”
“燕兄这些话,我倒是听不太明白。”沈相言淡然,也知道他今日必须要将这些话说出来才肯罢休,否则明日早朝上不知又会想出什么法子为难自己。
“听不明白?”燕志眼眶微红,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我要早知道你如此德性,绝对不会将语迟嫁给你。”
燕志说完,气得一脚踢在了院子里的鱼缸上,那鱼缸顺势一翻,里面的水和鱼全都流了出来。
等燕志走后,沈相言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赶紧上前将地上奋起挣扎的小鱼儿捡起来丢进那鱼缸里,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