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不起?”燕语迟冷笑一句,“他李家又不是什么神仙,咱们都是人,为什么得罪不起?”
“此事我管定了。”燕语迟说完,便带着云凌离开了茶楼。
马老先生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又是无奈又是悲哀。也知道她是好意,但这事若真闹大了,李家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这位公子,您一定是个好人,麻烦你劝劝那位小将军吧。”马老先生求他。
以阿秋对沈相言的了解,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向来都是置身事外的,但沈相言却答应了下来。回去的路上,阿秋有些不解,便问,“小燕将军既然要管这事,将军又答应了马老,难不成要和小燕将军作对不成?”
“哦?我可没说过这句话。”沈相言眸中一深,似笑非笑地道,“既然李家如此狂傲,能置人性命如草芥,想必这风一来,便有万人来推,李家自然也就土崩瓦解了。”
“纵有家财万贯,但没有待人以善心,报应迟早会来。”阿秋顺着他的话接着说。
次日一早,朝堂上,燕语迟将此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一旁的刘大人这次不仅没有唱反调,反而还在帮着燕语迟说话。
“这李氏如此狂傲,拿性命做买卖,实在是有损圣誉。”刘大人接着道,“就拿李家小姐在沈府门口一闹,不仅得罪了燕沈两家,还让那郡主如此自处?”
段钰闻言,想不到李家竟然如此毫无人性。
“伤了两国和气是一,无辜害人性命是二,若此事朝廷不加以严惩,恐怕今后会习成恶风,让百姓认为有钱便能为非作歹!”一听刘大人这次站在了燕家这边,他手底下几个喽啰也跟着站出来说话。
“传朕令,缉拿李氏,朕亲自审问!”段钰说完,便退了堂。
出宫的路人,几个大人走在燕语迟的身后,听见他们正在议论此事。
“想不到陛下如此重视,看来李氏真的栽了!”一个大人道。
“李家做事太高调了,这天子脚下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他当陛下何在?当我漠北律令何在?”
“眼下陛下亲临大理寺,咱们都去瞧瞧热闹?”
燕语迟停了下来,冷着脸看向了方才说要去瞧热闹的那个大人,反嘲她一句,“平白无故死了一个人,你们这些人却要去看热闹,那日你无故死在这大街上了,我也去瞧瞧你的的什么话!”那大人恼羞成怒,又不敢动手,“别忘了,这事也有你的份儿!”
“若不是你挑唆李家小姐这一闹,李家又怎么会找人顶罪,白白害死了一个人!”那大人咄咄逼人,倒真像是燕语迟才是背后做这等小动作的人。
燕语迟气得握紧了拳头,一旁的扶苏策连忙跑了过来,问说话那人,“怎么,李家小姐亲口告诉你的?还是你亲眼看见小燕将军暗中挑唆了?”
“怎么连扶苏大人也站在她这边了。”另一个大人道,听语气还有些震惊。
“不和行侠仗义是非分明的女侠一块儿,难不成和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同流合污?”扶苏策说完,便带着燕语迟离开了。
这一幕,碰巧被沈相言看在了眼里。
燕志从沈相言身边路过,余光瞥了他一眼,然后便白了他一眼就走了。
这燕志也是爱恨分明的人,自打沈相言和燕语迟之间的关系变成如今这幅局面后,燕志也跟着膈应起沈相言来了。
虽然沈相言并没有其他讨厌之处,但处理感情这件事上,丝毫不干净利落,这样的人教他如何将自己的妹妹托付给他。
渣男!
段钰以雷厉风行告知了满城百姓,并非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李家老爷和李景云锒铛入狱,一个被段钰亲自审问,一个则哭晕在了牢房里。
燕语迟望着脸色苍白的李景云,吩咐身旁的人开门。
“让她醒过来。”燕语迟下令,有一个狱卒便端来了一盆凉水,毫不犹豫地浇在了李景云的头上。
燕语迟虽然觉得这么做不太好,但一想到马老的女儿为她顶罪而死,心里仅存的那半分怜悯之心,瞬间便化作了虚无。
只听划拉一声,李景云被凉水一淋,立马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眼来。
她伸手擦干了脸上的水珠,瞪着眼前的燕语迟,语气略带威胁地道,“你敢动我,我爹饶不了你!”
“都这个时候了,还指望你爹?”燕语迟蹲在了她的面前,目光冰冷地质问她,“我问你,马家那女孩给你顶罪,是不是你的主意!”
李景云眼珠子一转,自然不能出卖了自家老爹,便拿出老管家出来顶嘴,“这事都是老管家想出来的法子,谁知道那女孩这么不经打,几个板子便没了气,我父亲还给了他家一大笔烧埋费呢。”
“多少钱?”燕语迟问,此时李景云丝毫没有察觉到燕语迟的异常。
“一百两银子。”李景云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好像那条命不值这一百两似的。燕语迟闻言,气得白皙的额头上能看出几条青筋,她伸手捏住了李景云的脖子,冷声道,“我给你一千两,去阎罗那儿换马老的女儿!”
李景云被她这么一掐,也是一个始料未及,想不到她真的会对自己动手,她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喊着救命。
就在她快要呼不出气来的时候,燕语迟重重地将她摔在了地上。
“你敢杀我!我爹饶不了你!到时候你们都得死!”李景云一脸惊恐地盯着她,身上止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