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策只身一人站在沈府门外,似在等他,又像是恰巧路过。
但他突然拦住了自己,沈相言便觉得他此行,目的是自己,便问,“扶苏大人这么喜欢堵别人的路?”
“我不是在堵将军的路,只是在帮你一把,将军若走错一步,便真正走入了死路。”扶苏策神神秘秘地道,这话阿秋听不懂其中缘由,但沈相言听得懂。
“沈将军向来是个明白人,怎么连这话都听不出真假。”扶苏策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直言道,“若燕家出了事,今日看热闹地可不是这么些人了。”
见他有所动容,扶苏策便抓着他进了府。
二人一待便是一个下午,沈相言一言不发地坐在扶苏策的对面,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只有扶苏策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阿秋站在一旁,原想自作主张去查探消息,但有担心自己怀了事。
另一边,燕语迟得知消息后,从兵营里赶了回来。回到燕府时,一眼便看见了燕禾。傅航奉旨办事,燕家上上下下都得出面,这个被关在屋内的燕禾自然也就被放了出来。
燕禾上前来打招呼,却被燕语迟晾在了一旁,整个人气得恨不得撕了她。
傅航绕过了燕家祠堂,此时碰巧看见了燕语迟朝自己这边走来。这燕家不亏是习武世家,就连一个女儿也生得毫无较弱之气。
“你就是傅大人?”燕语迟问。
“正是在下。”傅航回答,心里忽然跳得厉害。
“可查出了什么?”燕语迟道,语气里并无责备之意,傅航这才放下心来。
“傅某的确搜出了一物。”傅航道,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红色荷包,荷包上用细银线绣制的小金鱼针脚粗糙,但这布料和银线一看便是上品。
燕语迟不明白这荷包里有什么问题,便问,“这是?”
“正是这荷包的主人,花钱雇了一大批人散播流言。”傅航见此话有纰漏,便又接着补充一句,“在下从那些人的手里查了那批银子,和这荷包里的银子是同一批。”
“这个荷包被藏在祠堂后,所以不知燕将军可知道,荷包主人是谁?”傅航直言,不管燕语迟会不会包庇这个荷包主人,如今事实已定,若燕家不交出这个罪人,那么最后栽秧的恐怕就是燕家自己。
燕语迟拿了过来,虽然不认识这荷包,但这绣金鱼的针脚手法,却有些莫名的熟悉。
“你且拿回去,我若想起了,自然会告知大人。”燕语迟递给了他,她心里自然知道轻重。等傅航等人一走,燕语迟盯着门口瞧热闹的人,冷声道,“看够了吗?”
“没看过进来看吧。”燕语迟语气淡淡地,却吓得那群人一哄而散。
等渔歌关上大门后,薛梦凝摸着肚子走了过来,一脸关怀地望着她,“可查出了什么来?”
薛梦凝这张脸既担忧又害怕,燕语迟忙安慰她,道,“别担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早前我还想着就算陛下怀疑燕家,也会念在多年的情分上,绝不会做出如此让燕家颜面丢尽的事。”薛梦凝有些自责,“却不曾想……”
“没事了没事了。”燕语迟拍了拍她的背,示意一旁的丫鬟扶她下去休息。
等薛梦凝一走,燕语迟便回了屋。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个金鱼荷包的事,以至于云凌进来她都未察觉。
云凌放下了茶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提醒她该换药了,却不知她这么一拍,竟吓得燕语迟晕倒在了桌上。
云凌吓得不轻,忙四处叫人。
但眼下燕家出了这事,城内许多先生都不敢趟这趟浑水,燕志只身一人回到了府内,面对燕洵炙热的目光,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些人都不敢来。”
“这是何意!”薛梦凝一急,“眼下燕家又没真的出事,那些人怎都畏手畏脚的,这可是活脱脱地一条人命呀!”
“城内那苏姓先生呢?据说是位行走江湖的游医。”燕洵忽然想起这么一人来,此人遍地游学,早已不问世故,或许是个机会。
“大哥,那位苏先生早已成为了太医院里的御医。”燕志道,他现在早已急得恨不得拿刀横在那些人脖子上。
这人命关头,身为医者,竟如此绝情。
“或许有一人,可以救语迟。”燕洵道,
“谁!”燕志皱眉,似看见了希望。
“沈府内的那位秋先生。”燕洵回答。
沈府,郊外那处庄子已经成形,秋丙特跑来禀告。却不曾想,刚见到阿秋,便见他急匆匆地提着药箱随着一个身穿将服,气宇轩昂的男子离开了。
阿秋到了燕府后,见燕家所有人都围着自己,忙一一行过礼,才跑到了燕语迟的床前。
燕洵担心人多眼杂,便让一些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又让薛梦凝下去休息,屋子内便只剩下了燕洵和燕志几人。
“大哥为何叫做大嫂?”燕志面露疑惑,似乎觉得哪里怪怪的。
燕洵却抿嘴一笑,道,“你嫂嫂身子不好,需要好好休息。”
正在诊断伤情的阿秋听见了这句话,忽然凝眸,脑海里想起了那日来到燕府,这薛夫人碰巧来找自己诊脉,也是说自己被病缠了身,但一诊脉后啥病也没有,阿秋便只说她是心病。
但这燕相口中的身子不好,又是何意?
眼下燕语迟的伤势要紧,若是耽搁了病情,先不说燕相和这燕将军会不会撕了自己,恐怕回到府内沈将军也不会放过他。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