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踱步走出冰屋,初欢袖摆一挥,将阵盘抓在手中。
她铺开神识扫了一眼部落,族长和阿布已经不知去向,离她不远处的空地上散落着木渣碎,一位身着狐皮的中年妇人,体态丰盈,正握着扫帚打扫残屑。
那中年妇人见他们两人忽然出现并没有过多惊讶,只是微微躬身,恭声道:“仙子,仙师。”
此时,君千夜又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板着脸,初欢敛了敛神情,将视线移动到中年妇人身上,温声道:“我们二人有些事要办,可能不会回来了。”
话音落下,她手腕翻转,两块流动着荧光的灵石出现在她的手心,初欢用神识控制灵石飞向那中年妇女身前,接着说道:“替我和族长道声谢,这灵石也一并给他。”
那中年妇女看着稳稳飘浮在半空的灵石,有些犹豫:“仙子,阿布的父亲已经和我说了,您给了我们不少灵石,是我们部落的恩人,仙子不必在给灵石了。”
“拿着吧。”初欢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那中年妇女犹豫数息,才伸手抓住半空中的灵石,这一幕,不由让她多看了一眼这个女人。
两人走出部落,并未御剑飞行,而是并肩在雪地漫步。
初欢正在思索刚才的中年妇人,突然侧过头:“师兄,你觉不觉得那个女人太镇定了?”
君千夜安慰道:“不要草木皆兵,那只是个凡人。”
是么?凡人见到修士怎么会如此镇定,初欢有些不赞同,但她并未探查出任何问题,也只能将心中的想法搁下。
……
极寒之地的雪山长年不融,新雪加故年积雪,一层又一层的覆盖在雪山之上。
今年的新雪还很柔软,若是直接行走在雪面上,定会陷入大半截的小腿。
两人运转功法,轻踩雪地,连鞋底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冷风肆意,初欢一抬头,便看见几颗翠绿的果树。
“师兄,等一下,我去挖着红果树。”
君千夜挑了挑眉:“挖回去你也种不活的,这东西,对环境有特殊要求。”
“万一活了呢,生在极寒之地,并不代表只在极好之地可以活。”初欢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她总要试试才知道。
随后,将灵气灌入脚下的登云靴,一道莹白的遁光划过,她便出现在红果树前。
初欢掏出铁锹,开始开工,这一幕却让追上她的君千夜嘴角一抽,打趣道:“师妹的储物袋…东西还真是齐全。”
那当然,她这一套可是和玉琉璃学的,单说这铁锹,就是她为了种灵草灵树特意买的,挖土就与挖豆腐块一般,毫不费力。
她双眼熠熠生辉,对于君千夜的夸赞甚是受用。
这边,初欢在卖力挖树根,君千夜眉头却越拧越紧,冷不丁扔出一句:“师妹若是缺灵石,可以和师兄说。”
初欢闻言一噎,不敢置信的看向君千夜,却见他神情认真,不似作假。
这师兄,莫不是是个傻得?他该不会是因为我掏出太多不值灵石的玩应,所以误会了?
她现在好歹也是元婴真君的徒弟,岂会缺了灵石?
忽的,她转念一想,星羡真君还真是一颗灵石都没有给她。
被噎的没话说,初欢只能呛道:“师兄,收了你的好心吧,宗门现在都有您老的英雄事迹。”
她语气一顿,咬牙切齿的接道:“为博美人一笑,将毫无价值的功法残卷拍到了五千中阶灵石的英雄事迹。”
初欢脸颊阴沉,那日,君千夜和玉琉璃没有改变音色,唯有她变了,却改变不大。
她拜入元婴真君门下后,不知道哪个八卦的修士将这件事挖个干净,现在宗门还有人暗戳戳的说她靠男人呢。
君千夜抿了抿唇:“师妹若是有需要,再多一条英雄事迹又何妨?”
接着,语气一顿,声调微扬:“你刚刚说我很老?”
嘿,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此时,初欢刚好将红果树全部挖出,随即,宽大的袖摆一挥,铁锹和果树一起消失在两人的视野。
转身,目光深沉的盯着他,“君千夜,你到底是谁,又或者,为什么要接近我?”
关于君千夜的无故示好,她冥思苦想了许久还是未想通,在这苍梧界久了,她对修士的性格看的越通透,修士性格淡漠,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示好,绕了一圈又兜转回来。
若不是之前两人有关系,那只能说是对方的恶趣味,可越了解君千夜,越发现他从骨子里的冷傲,根本不是有恶趣味的人。
君千夜长睫微颤,勾了勾薄唇,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初见师妹,便被惊人之姿所震撼,所以…”他故意拉长尾音,却没有在说下去。
你初见个鬼,当初在拍卖会的阁间,别说一个筑基修士,就算元婴真君都查探不了阁间内的情形。
初欢只当他不愿意说,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师兄现在是宗门的风云人物,千万不要在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即使做,也别拉上我,我可不想被别人暗戳戳的议论。”
随即,袖摆一甩,青霜剑从袖口窜出,停留在半空,她纵身一跃,便稳稳的站在剑身上:“我们走吧。”
君千夜放着寒气,似笑非笑:“哦?师妹就这么不想和我牵扯上关系?”
随后,他有样学样,宽大的袖摆扫向半空。
“嗡——”
一声剑鸣伴随着幽黑的荧光划过,一柄通体黑色的宝剑稳稳落在了初欢一步之外。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