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清快步来到巷子里的布料店。
这家铺子很小,不足前面那家店的一半,可屋里却极其热闹,几个男人正围坐在店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姑娘要买点什么?”其中一个男人看到张清清过来,热情的招呼,大约是掌柜。
“嗯,想买两匹做衣服的料子。”
掌柜转身拿出几匹新式的布匹:“姑娘,你看看,这些可都是上等的好布啊,都适合做新年的衣服。”
张清清摸着花花绿绿的布料,质感的确不错,只是太不符合自己的审美。
“没有别的素一些,亮一些的颜色吗?”
“姑娘,这些布还不够鲜亮吗?”
张清清笑了笑,知道自己对于鲜亮的理解和掌柜可能有些出入。
“老八你接着说,剿匪怎么样了?”
张清清挑选着布料,就听到几个围坐在一起的男人,聊起了剿匪。
“嘿,那还能怎么样,自然是一锅端了,县衙那边筹划了这么久,总不能扑个空啊。”
张清清这才想起,早些时候好像的确是听说,甘县闹了抢匪。
“剿匪?你们说的是两个多月以前,在甘县抢劫的那伙人?”
几个男人看到搭话的是个漂亮姑娘,自然不吝啬回答:“可不是,那几天城里人心惶惶,好多铺子都不敢开门了。”
“是啊,我还是受害者呢,那些家伙把我店里能吃的能用的全抢走了,害的我这个年算是过不好了。”
“那县衙没有去肃清这些人。”张清清好奇。
“去了,这不正聊着呢嘛!这位八哥,可是跟着士兵参与了前两天的剿匪呢。”
听着旁边人的恭维,叫八哥的人摆摆手:“嗨,我也就是熟悉地形给带带路,还是士兵的功劳。”
“闹了都快两个月了,怎么前两天才抓人?”
“姑娘你不知道。”布料店的掌柜说话了:“这帮家伙,似乎不是普通的山贼,而是一些流窜的逃兵集结成的,颇有一些防御手段,早些时候县衙也去抓过,结果连人家的门都没进去。”
说道这,几个男人嘻嘻笑了起来。
“那这次怎么就成了?”张清清又问。
“听说是来了个什么将军,哎!老八你见过吧!”
“见了见了!哎呀那将军,长得一表人才英姿飒飒。一骑黑马独步绝尘啊!冲入匪徒营地,不戴任何头盔战甲,只一红缨长枪,就杀的那些匪徒连滚带爬,哭爹还娘啊!那叫一个精彩!”
“黑马?”张清清心里一惊,不知为何想到了唐逸飞。
“你得啦吧,你就是个带路的,你真看见了吗?”
被人这么一说,老八不乐意了:“嘿!我带路自然也是走到门口的....虽然没进去....”
旁边的男人爆发一阵“噎~”的嘲讽声。
“虽然我没进去,可是不妨碍我看见那位将军的英明神武啊!”
“哎,不管英不英明,只要让我们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过个好年,就是好将军。”
“对对!对对!”
张清清无心在听他们的聊天,挑选好布料从小巷子里出来,脸上的神色沉重阴霾。
“哥,东西买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张小虎察觉出一丝异样:“清清,你很不想去前面那家店吗?何必跳车都要去别家。”
“没什么,就是上次觉得那家店挺贵的。”
“你好像从来不是吝啬的人啊.....”
“马上要开新店了,省些钱才好。”
张小虎算是接受了张清清的解释,掉转马头准备回家。
张清清坐在马车后面,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成衣店,忽然又想起了唐逸飞。
‘剿匪将军,难道真的是他?’
回去的路上,张清清背靠张小虎,坐在板车里面,不知是想护着车上的东西,还是不想张小虎看到自己失落的表情。
天边的太阳渐渐西沉,日暮的余晖打在张清清的脸上,除了刺眼,此时的阳光已带不来任何热量。
张清清冻得有些瑟瑟发抖,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双手整个归拢在袖子里。
回到家,张清清把买来的东西全都卸在了门口,为了防止张小虎再被驿站里三个泼皮的话气到,她自己驾着马车去还。
“刘大哥!”到了驿站,张清清对着悠闲喝茶的刘老大摆摆手。
“哟,怎么是你来还车了,你哥哥没来。”
张清清跳下马车,牵着马走到刘老大面前:“还不是拜屋里那三个人所赐,早上不知骂什么了,气的我哥哥够呛。”
“嗨,不过就是些没凭没据的污糟话,你哥哥也太小家子气了,这些事情就能让他生气。”
“没办法,我哥哥疼我嘛。”张清清把马缰交给刘老大,露出的手背冻的发青。
刘老大倒上一杯热茶给张清清:“来,暖和暖和,今天这么晚才回来,买了不少东西吧。”
“这次买的够用到过年了,这么冷的天,能少出去一趟也是好的。”
“哈哈哈,说的有道理。”
张清清正准备喝茶,冷不防一盆水从天而降。
“小心!”还好刘老大听到动静,眼明手快的拉开了张清清,只见水哗啦一声泼在两人的脚边。
张清清吓的抬头去看,却只看见一个红色的衣袖。
“你们干什么!”刘老大先不服气,对着驿站就开骂。
“哟哟哟,怎么滴,倒水挨着你什么事了。”驿站里的那个女人伸出头来,不屑的说。
“这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