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凌若不屑一顾。
“方才还在想创造画中界的主人未免太敷衍,连看门狗都这般痴傻,除了欺负弱小便什么也不会了。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嘛!”
凌若说着轻松,心中却一丝不敢懈怠,指尖凝着几道灵息,随时都可攻击。
她不怕强者,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算战死也是归宿。可眼前的这个大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着实让人头大。
“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竟敢与境域守护王沙德哈尔叫板!”
“傻的哈!二?也不知你的主人是谁,竟然起这么个直白通俗的名字!”凌若睥睨着狭长的眼,勾起薄唇,笑得漫不经心,“不过,我看倒是挺适合你。”
纵是只能口头逞强,也不肯落在下风。
管中窥豹,见微知着。光是这只独树一帜的狗,就已经不知如何对付,若是有命再撞见它的主人……光是想想,心中便无限仓皇。
“什么傻的哈二,是王沙德哈尔!”大狗明显不满,脑袋倾斜的更为严重,活脱脱像一个满脸疑问的好奇婴孩。
然而,并不是可爱的婴孩。
对方身形实在太大,尤其是在膨胀过后更是如此,与画中的白几近融为一体。除非站在远处观看,否则眼前之物犹如一堵……坑坑洼洼的墙。
另外一边,黑狗的存在也不可忽视,始终与白狗保持一定距离做对应行动。
但是让凌若感到奇怪的是它的体型为何没有跟着一起变大,难道还留有后招?总不能是为了叼住小雪而无法乱动吧。
如此做想后,当即否定这个想法,连她都觉得太蠢了,不可能。
除却凌若一身红衣,画中界只有黑白二色组成。
可是原本全身黑色的双头恶犬在身体分离后竟然出现了一块白色部分,如此突兀明显的变化,想不在意都难。
而且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是白狗上阵迎敌,黑狗躲在后方,这更让凌若觉得攻破此魔物的弱点或许藏在后者身上。
少女正欲抽出黄符试图攻击,寻求应对之法时,便已经被眼前的白狗抖了一身圆的颗粒状东西。
就好像是故意撒在身上膈应人用的,并没有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刚才的一系列行为已然足够惑人心智,她心想绝对不能给对方带着走。于是捡起几枚刚从身上弹到地面的圆球物。
“这是……”话还没说完,少女便僵在原地。因为定睛一看,发现手中物乃是一个个还在转动的眼球子!
“嘶!”凌若一抖将眼球全都撒在地上,心想眼前这个白色巨物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身上会长满这种东西?
然而对方并未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当真是眨眼的功夫,趁凌若心神不稳、还在嫌弃眼球之际,已然彻底近身,一爪子冲着脖颈按过去。
等反应过来时,红衣少女已经被白色巨爪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人如蝼蚁,命如草芥。在白色巨兽面前,她感到分外无助。
“咳咳咳!”
“这就是得罪王沙德哈尔的下场!”看到爪子下面的小东西痛苦的百般挣扎,白狗很满意,下大劲儿的同时不忘左右拧转。
凌若才不打算等死,嘴边溢着鲜血,还在以手奋力抵挡,意图在夹缝之中为自己搏取一线生机。
“死…死怪物,我是…不会…轻易死在你的…手中的!”
终归少女身板,有功法和修为在身也禁不住对方以百倍、千倍的力道施压。垂死挣扎之际,先前被仓促揣在怀中的乌金扇掉了出来。扇面自开,双头巨狗与少女都在画中。
然而画中的内容与现实却刚好相反——恶犬跪在红衣身前俯首称臣,一道与四周相近却不相同的白光闪在黑色巨兽的头顶,上蹿下跳。
当然,凌若无法得知乌金扇呈现的画卷,但是这并不阻碍画中主角之一观摩。
“你……不,您是少主的客人?!”王沙德哈尔先前的气势全无,明显能感觉到它的不确定、诧异和忽然的乖巧。
少女原本白皙清冷的面容此刻已经被憋紫得如同一个瘦长茄子。哪还有空思考少主是谁,客人又是个啥?!
于是腾出其中一只手指着巨兽魔爪,示意它赶紧松开。
“失礼!”
乌金扇,世间独有一把,并且在它的主人手上。既然如今身在此处,现身少女旁边,自然是少主安排。
然而,原本的几分不确定在看到少女手上的墨玉指环后彻底化为虚无。
赶忙松开脚掌,并恢复先前身形,不等对方发话便已毕恭毕敬的请罪:“是小王眼拙,没认出贵客,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咳咳,咳咳咳!”
在画中界,除却单调的黑白,便是从不停歇游走的气息。即便如此,得到喘气之机的少女拼命大口呼吸。
勉强坐起身后,愣是足足缓了一刻,身体仍旧虚弱却还是气势汹汹。张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说,你把我的小雪怎么了!”
不知何时黑白两只大狗重新变回最早的模样,一条全身漆黑并且被凌若的剑气削去毛发的双头恶犬。
而它此刻正二脸无辜的歪着脑袋不知所云。
“小雪是什么?这里只有小王与贵客在。”
胆敢骗她?又是一个睁眼说瞎话的,凌若怒不可遏道,“那你嘴中叼着的是什么!”
大大的两颗脑袋带着大大的疑问,被点名后更是煞有介事的配合着咀嚼两下,“没有啊,可是我吃的什么食物残渣露在牙上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