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门,与故去前辈有何关系?”
凌若并未直接回应,而是侧头看向罗肆至,“可还记得皇陵地宫中魔物模样?”
“广真子。”
二人了然于胸的对话令冀北阳听得一头雾水,“喂,能不能别打哑谜。”
“但是没有面容,脸上只有一枚硕大的鼻。”
“是。”罗肆至点点头。
“哎不是,你俩妇唱夫随,能不能有一个理理我?”跟不上节奏的小样子听得干着急,在旁边疯狂挥手,期待能被注意到。
“那之后不久便是黑水王宫,魔化巨蛹。由魔核供能,躯体一分为二。在死之前喷溅的是人耳。”
冀北阳放弃插嘴,在一旁碎碎念道:黑水王宫我知道啊,可为啥每次都错过…
无暇理会一旁怨念的刀疤脸,凌若继续说道,“此外便是宁溪洞府的复生血玉。”
“一颗头。”
“不”,凌若摇摇头,“从术法招式来看更像是手。”
漩涡触手,自由游弋,肆意攻击。
“嗯,说的通。”罗肆至点头赞同。
“你们到底在说啥,又是鼻子又是耳朵,怎么还有手?那有没有眼口?”
“呵,小阳子也很是敏锐。”凌若轻笑一声,“起先只觉魔物长相太怪异,后来将近几年的遭遇拼凑在一起,发觉它们似乎是一张人脸。直到碰到洞府的魔物,才察觉并非五官而是五感。”
“五感?”闻言冀北阳伸出宽大手掌数道着,“鼻之嗅觉,耳之听觉,手之触觉。那剩下二感分别是味觉与视觉。那岂非意味着还有两个魔物未现?”
“不,还剩一个,眼之视觉。”
“那……”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凌若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伸出手指朝着冀北阳摆了摆,“口之味觉在于水禾村,魔物之名谓之餮鬼。”
说罢,少女看向黑衣男子,显然他对自己的猜测一清二楚。
先前便觉藏着一条暗线贯穿始终,只是苦于无从找寻,原来是漏掉了最初的“起点”,吴启与小玉。
“餮鬼又是个什么东西……”冀北阳放弃询问凌若,反正她也不可能搭理自己,干脆自暴自弃的抱着猫一顿狂摸。
“除此之外,”凌若突然高声,“师侄不觉得此前所有经历都与水有什么不解之缘吗?”
“魔物滋生之地,非阴即湿。”
得到罗肆至的肯定,才放心继续说下去。
“据我观察遭逢异变点皆在水域,水禾村之井底、海宁县之洞府、皇陵地宫之石池、黑水王宫之底。看样子这最后的‘眼睛’也和水脱离不开干系了。”
说罢,凌若不忘吐槽:如此亲水,他秦非渺要么上辈子是鱼,要么就是今生五行缺水。
闻言,罗肆至噗嗤笑出了声。也就这丫头能一本正经的说出如此令人震惊又忍俊不禁的话来。
乌金扇面半展,遮住似有若无的颜容,待神情稍定才若无其事的补充道,“水自古便被抚育生命与繁荣之象征,但凡是人,都离不得水。”
话虽如此,凌若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可他现在不是人了啊。”
“不是人便更好解释了,那厮所剩之物唯留执念。”说着不忘灼灼看向少女。
明明身在房舍,却觉背脊发凉,少女下意识的耸肩退开一步,“说话就说话,何故发出轻佻妩媚的声音,是想勾引谁。”
“还能是谁呢?”
他的目光炽烈火热,**又直接,俨然要将周围的一切点燃。
想来,眼前这厮将来要成为魔域主人,乃是至高无上、唯他独尊,平日做事自当不拘小节。所以在感情的事上,亦然放荡不羁。
可偏偏凌若吃不来这一套,满眼嫌弃的往里侧挪坐几分。
本是严肃会谈,不知怎的有点嬉笑怒骂的意思。方桌之上三人一猫,除却你侬我侬的二人,还有个孤家寡人和被使唤的不敢反抗的小雪。
同是天涯沦落人,向来嫌弃冀北阳的小雪此刻乖巧的被抱在怀中发出蔫兮兮的猫叫。
“咕……”
从刚出水底起就饥肠辘辘的凌若眼下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话说太多嗓子干得冒烟儿,忍不住一直喝水,不料却变得更饿了。
“刘叔,饭呢,女侠要饿死在饭桌上了!”
“真不知该说小丫头什么好,寻常修仙门派若有你这修为,早已不食五谷杂粮,以减少体内浊气积聚而得更好道行。”
听到如此言辞,凌若撇撇嘴,从桌上的小木桶里抽出一副箸子。“难得世间走一回,不吃得尽兴岂非白走一圈?”
话毕,对着挂在铁架上的羊腿戳了戳。“唔,火候正好,外酥里嫩。”于是夹起一块放在冀北阳面前的碗碟中。
此举令其受宠若惊,本是被忽略许久的小阳子难得心意暖茸,正欲品尝却被凌若以箸子打掉。
“不是给你的。”说着,将碗碟往旁边挪了挪,“这是给我家猫儿的。”
反正也不是头一次吃瘪,冀北阳已经习以为常。干脆放下碗筷从旁提醒道,“吃归吃,但刚才的事还没说完,五感与秦非渺有何干系,若是等眼之视觉再现,会有怎样的结果?”
“不知道,见招拆招咯。”
羊腿的外皮在火的炙烤下变得酥脆,配上刘掌柜特制蘸料,咸香可口。若是此时再能温上一壶小酒,那真是此生足矣!
“依小女子愚见,那些魔物可存于现世,大抵是秦非渺死而不甘,欲要再生。眼下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