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玄冥帝身边的那个侍卫,出现在附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没有要现身的意思,不会是来监视主子的吧?”
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下,流晓的声音在帘布外响起。
“这倒是奇怪了,玄冥这么做是不是有违约定,主子的行踪还要受他监视?”
流离一下子就火了,脸色浮现出怒气起身就要出去,被徐云用扇柄阻拦。
“先勿扰,看看情况再说,左右我们现在也不会做什么,坐等流星他们过来,顺便查看他的动机。”
徐云挑开一丝缝隙,很快捕捉到玄衣的身影,唇角微抿,眼底流过一丝幽光。
玄冥帝这样的做法,到底是何意,她并不想知道,只是希望他不会让人失望。
晚上,在奔走这些天,徐云决定好好洗个澡,卸去全身的疲惫,等流离她们备好热水之后,徐云才起身走向里间。
不习惯近身服侍的她,在沐浴的时候,都是喜欢整个人沉浸在水里,这样会更加舒适。
自从调配了凝肤的药膏,脸上基本已经恢复最初的样貌,身上原先遭遇的创伤,也已经修复。
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最大的隐伤是什么?手指轻轻划过小腹,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最后却被人生生毁掉。
曾经的自己,抱有太多幻想,太多期望,对未来憧憬无限美好。
对那个男人的爱,甚至超越了自己,最后呢?有多少喜欢都已经烟消云散,有多少爱都补偿不了她空缺的青春年华。
她会让他亲眼看清真相,让他知道,他一直维护的女人,在他眼里又是怎样一副样子。
直到水温已经逐渐冷却,徐云才起身,拿出一旁的布巾,擦拭身体。
从她懂事开始,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她在知道自己的命格与之不同,就从没有奢望过依赖别人,来保护自己。
在她生命中,唯一珍惜自己的,仅有的几个人,早已经离开了自己,现在的她,就是一头孤狼,满心的伤痕,从来都是独自舔舐,自己愈合。
她扪心自问,从来不亏欠于任何人,不亏欠上苍,天地良心!
奈何,老天爷总是欺人,她的良知被一点点磨灭,一点点消失。
所以,在一次次浴火重生后,她只能撕碎那最后一点仁慈,让红彤彤的心沾染黑暗,变成疯魔,只渡自己。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投射在墙角的光,刚好反映在徐云的脸上,让她感觉到一丝温热。
徐云有些蹙眉不高兴,脑海中刚刚有些光影闪过,似乎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依稀只记得一抹黄色衣角,并没有身影,更没有画面轮廓。
抬手遮挡住光亮,只是停留了一息,便掀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
“主子,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不离开是吧?”
流离推开门,手上端着洗漱用品,后面跟着流晓,端着早膳一起进来。
“嗯!先等两天看看,不急着过去!”
系好腰间玉带,走向洗漱间,等她出来,桌上已经摆好早膳。
“都城禁令还没有取消,我们暂且也不要随意走动,不要没事去招惹是非,新旧更替的时段,不要被人钻空子,到时候就是有口也说不清。”
徐云沉声嘱咐两人,离开了千雪山,她有必要将有些东西捋顺,若非必要,她并不想跟玄冥牵扯太多。
“主子,他们现住在西城客栈,并没有出客栈一步,看样子似在等人!”
玄冥帝自徐云离开后,将玄衣调遣出去,就一直在书房里,没有离开过。
对徐云,他现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有一种莫名,想知道她的一切。
他让玄月替代了玄衣,暗卫中有人一直在跟着她们,可以说,徐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他知道凭借徐云的嗅觉,已经察觉到他的人,她不动,不只是等人,她是清楚现在的形势,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
“将你的人先撤回来,这两天你将暗卫中重新调整一下,配合林将军将这里整顿好。
另外,玄雾应该也快回来了,雪黎国前太子,朕要亲自去会会!”
收起桌案上的东西,对夜雾的布防,他已经全部掌握,只是需要安排礼部,吏部,兵部,综合整治即可。
“主子,您刚刚做噩梦了?”流离,手上拿着湿巾站在床边,满脸担忧看着自家主子。
“无事!”午时,徐云小憩了一会,刚刚睡着就陷入噩梦中,醒来一身汗。
她接过湿巾,将额头紧密的汗水擦掉,随即掀开被子下了床。
刚刚的梦好生奇怪,与昨晚一样,只看见一片无尽的深渊,黑漆漆一片,在黑夜里张开一张无形的网,罩向自己。
在她使劲挣扎无果之后,已然准备放弃,她又看见那一片黄色衣角,隐约中,她只看见模糊的三个字:邑安寺!
“为什么会出现这三个字?其中有什么玄机?……
去查一下,这都城之中有哪一座寺庙,叫邑安寺的!”
慢慢沉静下来,徐云总感觉有一丝不安宁,在悄悄滋生,那一片黄色中的古怪,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主子,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巴蜀府邸是都城,前夜雾国师府邸,后来帮夜雾国主谋划,夺了小半壁江山,加封了巴蜀将军,这个府邸就是当时赏赐之一。
玄冥大军攻陷之后,这个巴蜀将军被夜雾国主赐了毒酒,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