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轼一声令下,齐王府内外发生了大变。
上上下下开始了清查,到处是一片慌乱。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俺们是齐王府的人。”
城中不少戎人的男女老少被从屋宅里拖了出来,根本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冤枉啊!”有戎僧被拖出齐王府,高呼不已。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有戎兵在齐王府巡逻之时成批被拿下。
“世子,放过我们的妻儿。”
“火头陀司祭怎么可能背叛世子,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李轼坐在书房内,一天没有进食,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
外院有几个齐王府的幕僚焦急的在长廊徘徊,他们想要对李轼进行劝谏,这些戎人有不少已经投入齐王府二三十年了,是齐王府旗下非常重要的一支势力。
而此刻李轼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他只知道他所珍爱的顾紫衣死了,而他最信任的火头陀背叛了他。
这两重巨大的打击,让一直顺风顺水的李轼直接被击溃。
一天的静坐不能够让他冷静下来,回想着和顾紫衣的朝朝暮暮,想着自己在顾紫衣身上这些年下的本钱和谋划多年的布置,如今这一切全部都毁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火头陀。
越想,越让他近于癫狂。
门前有卫士来报:“世子,所有人皆已拿下。”
房内传来冷冽的声音:“所有和火头陀相关亲近之人,杀无赦,一个不留。”
李轼如今便是姜城的天,他的命令无人敢违抗,来者立刻应答:“是!”
李轼借着问道:“海捕文书发出去没有?”
卫士答曰:“上午已经发出去了。”
李轼终于推开了门,他看起来已经没有早晨那般失控,但是目光却寒若坚冰,和平日迥然不同。
“翻遍整个东海府,翻遍整个赤州,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火头陀。”
所有戎人全部被擒拿,一大批在菜市口斩杀,少部分打入大牢。
大部分男女老少被套上枷锁,等待他们的将是压往西域边疆流放,踏上永远没有归途的路程。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让李轼发狂的顾紫衣这个时候却趁着混乱进入了齐王府的丹殿。
顾紫衣跨入封闭的大殿,殿中空无一人,唯有方仙鼎炉火在燃烧。
原本散作一团的龙气,也感应到了顾紫衣,此刻又重新汇聚成形。
真龙隐隐咆哮,好像在说着话。
看着里面凝结而成的龙形,目光隔着方仙鼎的孔洞对视。
“小晟。”
“再忍一忍。”
“再忍一忍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昌京。”
“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我们了,天下间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我们。”
她将手贴在方仙鼎外,而里面的龙形也紧贴着鼎壁。
好像和曾经一样。
他趴在顾紫衣的膝盖上,顾紫衣抚摸着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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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王七郎也正在连忙做着自己的下一步准备。
距离齐王府不远的一座僻静小院之中,后面的柴房完全被整理了出来,
陆长生将符箓贴满了整个屋子内外,隔绝了法力和气息。
哪怕站在拆房外面,也难以感觉到里面的动静。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盘坐着调息静神的王七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确定了?”
“确定了。”
陆长生:“这么早就选本命法器,会不会有问题?”
王七郎盘坐着,双手上抬,然后下压。
“天恒师叔替我选的,考虑的肯定比我们周全。。”
所谓本命法器,其实就是元神凭依法宝的前身。
魂魄与法器相融,待进阶元神之时,自然化为法宝。
当然,炼制本命法器之时必须慎之又慎。
如若不然,别说进阶成为法宝,成就元神之时都有可能因此而遭遇失败。
不过。
以阴神之境祭炼本命法器的,王七郎应该也算是头一份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因果轮回经的特殊,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能够控制徐云的阳神之力。
王七郎让陆长生在门外守着,便立刻开始了祭炼法器。
他拿出了魔神令,把在手上看了半天。
“魔神之令,号令诸魔。”
“不知道实际是不是有这名头这么响亮。”
随后他拿起一把刀,划破不容易被发现的手臂内侧,任由鲜红的血液流入面前小炉之内。
王七郎又一指点在自己的眉心,将自己的神念一点点因出来,投入在小炉之中。
魂与血。
灵与质。
二者就好像界限分明的两种东西,分别存在于不同的天地。
虽然看似在一块,却无法接触,无法融合。
王七郎抬起手,指尖引出一丝从方仙鼎中取出的南明离火,置入到了小炉里面。
瞬间,里面就起了变化。
南明离火好像沟通了二者之间的渠道,但是这还不够。
王七郎又一点点投入各种灵材,加速其中的变化。
神念和心血逐渐融合为一体,虚与幻的结合,阴与阳的破界。
这不是祭炼法器的手段,而是祭炼法宝的秘法。
一滴神魂心血从炉子里飘起,散发着神光。
王七郎手捧着魔神令,让神魂心血滴落在魔神令之上;血摊开沁入令牌之中,这一刻令牌的表面化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