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陈山进去后并没有大叫,蓝飞雾到了屋里也并未见到小哈的踪影,心里纳闷,姐姐不是说狗狗在屋里吗?
不过这屋里怎么这么乱?地面上全是垫床的干稻草,本来折得好好的被子也横七竖八的堆在床角落,被子下还的边边。
而之前蓝飞烟收拾碗筷的时候,习惯性地把剩饭剩菜,连带着锅碗一起放入了大缸里,怕的是小哈偷吃。
这里不同现代,可不能让小哈乱糟踏食物,没想到,这做法倒让她省了许多的麻烦。
蓝飞雾见狗子不在,放下心来,他从缸里拿出一个碗,转身准备出去,哪料到,这转过身,却发现那狗子竟然站在门背后。
蓝飞雾急忙用身子挡住,假装靠在门上。
陈山先是看到小木盆里被抠的千疮百孔的菜菜,他心生好奇,不知是什么玩意,便拿起来瞧了瞧。
“雾儿,这些红红绿绿的是什么东西?”
“那,那些是我和姐姐从附近山上捡来的,看着漂亮就留着了,舅舅,碗在这呢!”
蓝飞雾拿着碗,往前一伸手臂,却并不过去。
陈山接过碗,道:“这些东西颜色这么鲜艳,说不定有毒,可不能瞎吃,记住了,还有,把这屋里收拾收拾,都乱成啥样了,这么大的人,也该懂事,要帮你娘多干点活。”
蓝飞雾咧开嘴干笑几声,他紧紧靠在门上,道:“我马上收拾。”
陈山倒也没察觉到蓝飞雾的异样,他拿着碗走到屋檐下,在那口大水缸里舀上半碗水,便拿去给吴氏喝去了。
蓝飞雾轻轻地关上门,为了防止自己笑出声,他使劲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原来,小哈站立着靠在门后的墙上,两只前腿还弯曲着,舌头伸得老长,还时不时地舔舔鼻子,两只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似乎在向蓝飞雾炫耀,看,我是不是很聪明?
这到底是什么狗啊?成精了吧,不过这样的站姿倒是让它的**一览无余,蓝飞雾看清楚了,小哈是只公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地面上的干稻草就是小哈从床上弄下来的,至于是用嘴咬还是用爪子抓,那就只有小哈心里清楚了。
小哈终于放下了两只前腿,它抖了抖浑身的毛,拔腿就向床上跳去,看来,它还没玩够这干稻草。
蓝飞烟皱眉,这咳嗽的人更不能喝冷水,更何况是生冷水,病能好才怪哩,可现在自己暂时也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能眼瞅着吴氏把那半碗冷水喝了下去。
吴氏喝完,又猛咳起来,蓝飞烟忙接过她手里的碗,并用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胸前,好一会,吴氏气顺后,又道:“烟儿,我这都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好瞧的,还是别浪费那金贵的银子了。”
吴氏又看向站在另一边的陈山,眼神竟然有些许怜惜他。
“烟儿,你别怪你舅舅,他也是自身难保,这才护不住你们,山儿,你把上衣脱了,让孩子们看看你的后背。”
古代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就算是亲舅舅,也不好在外甥女面前脱衣服吧?蓝飞烟不明白,外祖母这是唱的哪出?
陈山难为情起来,本是黝黑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娘,这有啥好看的,也不怕孩子看了笑话。”
吴氏却道:“咱们家早就让别人看了笑话了,你却还怕在孩子面前丢了脸面,你要是个大老爷们,就动作麻溜些。”
吴氏气鼓鼓说完,又咳了起来,蓝飞烟在一旁听着她咳嗽,感觉自己似乎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会,蓝飞雾收拾好了屋子,走了出来,顺手还关上了房门。
陈山瞄了瞄这两个孩子,又瞅了瞅自己的老娘,最终还是解开了衣裳,露出后背来。
蓝飞烟与蓝飞雾正眼一看,倒抽了口凉气。
原来,陈山的背上,布满了许多的长长短短的伤痕,准确地说应该是鞭痕。
只那么一小会,陈山就穿好了衣服,蓝飞烟与蓝飞雾面面相觑,心里冒起了好大一个问号。
吴氏轻叹了口气,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戳了下地面,这泥地面竟被她戳出一个浅洞来。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舅舅娶了张巧巧进门啊,不然,你娘也不用嫁入蓝家做小妾,你外祖父也不会那么早就走了,现在她还想把你卖到刁府去做通房丫鬟,我真是悔不当初啊!
这些事我原不想告诉你们两个孩子,可是我又怕你们怨恨你舅舅,咳……”
吴氏气极,拿着帕子挡住嘴又一顿猛咳。
“外祖母,你慢慢说,别急,我和小雾听着就是了,可别气坏了身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蓝飞烟眼底一片阴霾,昨天张巧巧还想让娘给刁老头做小妾来着,今天怎么又想把我卖去做通房丫鬟了?
何谓通房丫鬟?说白了就是供主子玩弄的,就是一个玩物而已,就算到时死了也没处说理去。
蓝小雾搬来两块石头,自己坐一块,蓝飞烟坐一块,而陈山则坐在另一张木凳子上。
在原主的记忆里,张巧巧就是个悍妇,吃不得半点亏的那种,而陈山偏偏又胆小懦弱,所以就成了女强男弱的形势。
只是有一点蓝飞烟想不通,古代人最讲究男尊女卑,这里的女人再泼辣,也不敢反天了,这丈夫不就是她的天嘛,可张巧巧又怎敢事事做主,连婆婆都敢虐待。
吴氏又开口,道:“你舅舅后背上的伤是张图用鞭子打的。”
张图就是张巧巧的弟弟,幽关城上首富刁木的管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