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倩倩走到外面,从木桶里舀了两瓢水到盆里,待洗干净手后,她才接过蓝飞烟手上的内裤。
虽然陈月月十分嫌弃这条内裤,觉得它很老土,可陈倩倩从未见过这种印花的图案,对她来说,不但充满着好奇,而且觉得甚是好看。
陈倩倩瞧着那些针脚处,惊叹道:“我还从未遇到过针线活做得这么好的人,烟儿,这裤子是哪位大师缝制的啊?”
蓝飞烟笑道:“娘,这种不是人工缝上的,而是一种机器缝的,咱们没有那种机子,只好想办法用双手了。”
蓝飞烟又从袋子里拿出那个本子,翻开画着裁剪步骤的那一页给陈倩倩看。
“娘,你仔细瞧瞧,看能不能做出来?”
陈倩倩拿着这个她自认为十分好看的本子,对于做衣裳,虽说比不上裁缝师父,可多多少少还是懂得一点的,而且纸上画出的步骤也很容易看懂,所以她认为,倒也不是难事。
不过,既然是要做来卖的,那她不得不慎重些,“烟儿,我记得村里兰婶子的儿媳很会缝补衣裳,经她手中缝过的衣服,那是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不如请她过来看看?”
陈月月倒是听胖婶提起过这人,她叫白芳,是白家村人,年纪比陈倩倩小个四五岁,脾气不错,嫁人之前一直跟着母亲为别人缝补衣裳,所以她的针线活做得挺不错。
只是,村里人都说她好像生不出孩子,前阵子还传出陈状实要纳小妾的消息。
“干娘,我听说白芳的老公是个暴脾气的人,你去找她过来,那她老公会同意吗?”
陈倩倩诧异地望着陈月月,她没听明白,老公是个什么东西?
蓝飞烟解释道:“娘,老公就是夫君,相公的意思。”
陈倩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公不是个东西,而是人啊!
陈月月说有没错,白芳的男人叫陈壮实,长得五大三粗,平时去各个村里买大猪,宰杀后就拿到城里去卖,有时会好几天都不回家。
白芳因为不能生育,导致她在村里一直都抬不起头来,并且陈状实还有***的倾向,每回从城里回来,都会把白芳拖到床上狠狠折磨一番,完事后,还免不了对她拳打脚踢。
每每受他百般羞辱,白芳自知理亏,是绝对不敢对任何人诉苦,包括她的娘家人,她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而陈状实见她毫无反抗,更是变本加利。
而她的公公婆婆每天都变着法子让她干家务活,还时不时的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陈倩倩是不知道这些事,因为她的公婆很会做表面工夫,当着外人的面对白芳好得很,背地里却又是另一副嘴脸。
“不如这样,明天我去问问她看看,她要肯过来那是最好的,要是不愿过来,我就找找别人。”
蓝飞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娘,不管白芳愿不愿意来,咱们都要请几个女红好的妇人,你再去帮我打听打听,看还有谁。”
陈倩倩把内裤还给蓝飞烟,又说道:“那咱们按图上画的样子,把布料裁剪出来,先缝缝试试看。”
蓝飞烟看向五米多远,正坐在栏杆旁的无九,惊叹他还真是敬业,不管自己走到哪,都依旧是不离不弃地跟着,难道他不会尴尬的吗。
陈倩倩返回到灶台前,把蓝飞烟带来的那个热水壶装满水后,又把剩下的开水倒进一个小坛子,盖上了木盖,“烟儿,把水壶拿到堂屋里去吧。”
说完,她自己抱着那个坛子,往外面走去。
蓝飞烟提上水壶,与陈月月也一起往堂屋走去。
陈倩倩把坛子放到堂屋里后,又回到自己的屋里,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布包回到堂屋,她拿出一根不到一米长的灰色细绳,问道:“先给谁做啊?”
陈月月看向她手里的绳子,如普通的毛线般粗细,上面隔个十几厘米还绑上了红色的绳子,想来这是她们这个时代的量尺吧。
蓝飞烟看着那玩意觉得很不好使,她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针线盒,里面有一板针,十二种不同颜色的线,还有一把小剪刀,一条卷尺,还有几个别针……
她拿出那个卷尺来,“娘,你教我怎么量尺寸吧。”她之前在电脑上看了量尺寸的视频,可她还想知道,这古代又是怎么个量法。
蓝飞烟以前可是连扣子都极少缝上的人,今日怎的要学起做衣服来了,这让陈月月好生奇怪。
她笑道:“烟儿,你这是准备学做裁缝了吗?”
蓝飞烟瞥了她一眼,“我们不是想要买刁府吗?所以我打算帮夜星辰做几条内裤,讨好讨他,而且我早就打算好了,准备让他做我们的品牌代言人。”
陈月月偷笑,帮他做内裤,这不明摆着要吃他豆腐,不过,让他做代言人的这想法非常不错。
陈倩倩听到她们要买刁府,心里还是被惊到了,这孩子如今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这好不容易有点钱,又要花出去,更何况,这也不够啊!
她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递到蓝飞烟面前,“烟儿,这里是咱们家所有的钱了,你收好了。
你们买刁府做什么呀?咱们这个房子才建没多久,可别浪费钱了。”
蓝飞烟笑道:“娘,我与月月打算把刁府买下来,然后把它改成店铺,到时我们就在那里买内衣裤,你在家里带人负责缝制就行。”
陈倩倩对做买卖更是一窍不通,所以对蓝飞烟与陈月月的决定她也没什么别的意见,再加上她已经习惯了蓝飞烟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