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确信的取出黑名单,犹豫许久,提笔书写陆渊二字。
黑名单……毫无反应!
陆云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放下!
目前已知,只有罪大恶极之徒,才无法得到来自黑名单的赐予,还好父亲不是。
可他为什么无法被赠予?
似乎也该和父亲好好谈一谈了。
他们陆家,真的是墟眸神族吗?
收起五把风雷剑,陆云长身而起,忽然,他身躯一凝!
他眉心情不自禁裂开一道细缝,从中不受控制的流淌出血光。
血海法则被触动了!
能够引动血海法则的,只有一物,那便是——同样的法则!
而天下间,除却陆云,另外一位掌握血海法则的,只有一个人——血海郎君!
是他?
陆云心中一沉,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升腾!
“父亲!”陆云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急忙闪身赶向父亲的洞府!
可,哪里还有什么洞府?
父亲洞府所在的山峰,已然被一片血海吞噬,融化成为点点血光,而漫天血光里,一袭熟悉的身影含着滔天杀机,冰冷的俯瞰着陆云。
他面带灭天寒意,一字一顿道:“你!骗!我!”
三字如撼天雷霆,滚滚席卷天星山脉,浩荡中充斥极致的怒意。
陆云心中沉了沉,自己和元婴鬼魁演的戏拆穿了?
不应该的!
当时陆云已经完全震慑到血海郎君,他纵然事后起疑,可没有确认元婴鬼魁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就绝不敢轻举妄动。
除非,他十分肯定其中有诈。
但,他是怎么肯定的?
可此时此刻,陆云无暇顾及是否拆穿。
他目光四下寻找,在满天的血光中寻觅父亲陆渊的踪影。
其心中,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奢望。
虽然,这缕奢望极其渺茫。
“小杂种?你在找他?”血海郎君冰冷着脸,抬手一抓,身后的血海分开,显露出一位浑身被赤红色锁链束缚的男子。
赫然是陆渊!
他双眼紧闭,显然是陷入了昏迷状态。
陆云心中一喜的同时,又焦急万分,低声喝道:“怎样才肯放我父亲?”
事到如今,求饶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只能谈判。
而对方生擒陆渊,却没有击杀,显然是可以谈一谈的。
“怎样?”血海郎君咬着牙关,似要将满口的牙齿咬碎一般,恨声道:“本尊修道三十余年,纵横天地间,笑傲人寰,没想到,却被你一个小杂碎当傻子一样欺骗!”
血海郎君捏着拳头,道:“我,居然被你骗得跪下,还奉献出了毕生积累的七件七品法器,以及我九死一生抢回来的风骨雷骸!”
“这!是我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耻辱!”血海郎君怒吼道,声音落下,宛若天地雷鸣,震得人心弦晃动!
陆云盯着他,沉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那么多废话?”
乞求已无用,对方怎么都不可能罢休。
只希望,他抓父亲是另有目的,不会将之杀害。
血海郎君双眼泛红,咬牙切齿道:“你他妈还想死???侮辱本尊,想这么轻易就揭过?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他袖袍一甩,大片的血海直奔主峰,将整座山峰从上到下都吞噬掉。
随后,一道道人影被吸入血海中。
其中有任非烟,更有嫂子王文玉和侄儿侄女,以及……端木灵!
血海郎君操纵血海,将几道人影全都带到身前来,戏虐道:“知道对于武者来说,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吗?不是身体受了多重的伤,而是心里有无法弥补的悔恨!”
他狰狞的笑起来:“现在,我就让你体会到,什么是毕生悔恨!!!”
嗖——
馨儿和轩儿忽然被血海郎君抓过来,他左右两手,各自捏住他们的天灵盖,两个孩子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得哭起来。
血海郎君狞笑道:“这两个小东西是你的侄儿侄女吧?啧!跟你一样,长得一副下贱的模样,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虫子一样的低劣货色,我就当一回好人,清理掉他们吧,以免浪费修道界的资源!”
陆云心头震怒,吼道:“血海郎君!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就是,跟几岁的孩子过不去,不觉得羞耻吗?”
血海郎君哈哈大笑:“对、对!我就是要你这副焦急的模样,你越焦急,杀死他们,你就越悔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我,恨自己为什么那样莽撞无能!哈哈哈!”
此时,只听馨儿擦着眼泪,喊道:“二叔!馨儿不怕疼,一点都不怕,你别管我,快跑啊,不要被这个坏人抓到!”
轩儿也紧握拳头,强忍住瑟瑟发抖的小小身体,道:“轩儿也不怕!爷爷告诉过我,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怕!”
他们虽然小,可经历了许多坎坷,心智却比同龄人要成熟得多。
血海郎君戏虐道:“听听!多懂事的小杂碎啊!杀起来一定很痛快!”
王文玉双目睁圆,拼命挣扎:“畜生!别杀我孩子,要杀就先杀我!!”
血海郎君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急什么?一个个的来!咱们先杀两个孩子暖暖场,再把你这个嫂子大卸八块,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端木灵身上,以他化神的眼界都不禁眼前一亮,一抹贪婪在眼中肆意的燃烧:“这是你的妻子吧!不得不说,你这个杂碎运气是真好,放眼神国都找不到多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