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阵父子兵是真没说错,父子联手的默契,岂是其他人可比。况且光头汉子理亏,这里还是小帽村的主场,无论从哪儿说起,都没有输的可能。
光头汉子只敢双手护住头,根本不敢还手,被打得在地上翻滚,高重山看差不多了,上前拉住老爹,揍一顿没事,打死可不行。
高老汉累得气喘吁吁,忽然往地上一坐,放声大哭,“爹,你死的冤啊。”
当初娶了这个小娇娘,百般宠着哄着,生了儿子更是如珠如宝,一辈子由着她的心意来。结果呢,活活被气死。
如果不是今天这么一出意外,高老头的冤屈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高老二早就呆住了,此时也往地上一坐,眼神麻木没有言语。她妈和人偷情,活活气死她爸,这叫什么事,这叫什么事啊。
村长姗姗来迟,只要不闹出人命,打打闹闹的事他一般不管。但眼看收不了场,他也只能过来。
“高家两兄弟,你们说要不要报警。”
高老汉坚持报警,高老二此时缓过来了,老头已经没了,但亲妈还在,他总不能把亲妈送到牢里去吧。
光头汉子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诅咒发誓高老头真是自己死的,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
“我愿意赔钱,赔钱。”
高老汉冷笑,“我稀罕你那点钱吗?”
村里人本来都觉得,高老头死都死了,要钱最合适,不过高老汉一说,大家才回过神,是啊,高重山在县里都起了小楼,怎么可能差钱。
高重山也力挺老爹,“这件事总得有个说法,警察过来说他们无罪,那我们认了,有罪那就该怎么样是怎么样。至于说钱,咱们一分也不要。”
村长一听,“那行吧,押到村里的仓库,我去打电话报警,明天押到镇上的派出所。”
“不好吧,这事咱们内部解决不行吗?还非得闹到派出所去,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村里的老人出来干涉,老人家都有很重的传统思想,认为村里的人,只要不是死人的事,内部解决不声张最好。
高重山恰好最反感这种思想,有什么事不找警察,所谓的内部解决就等于助长了一些人的权威,拿着这些权威就能生出各种各样的歪事。
他们村之所以还算开明,就因为村长不搞这些,不然还不知道风气要歪成什么样。
“你能让我老爹死而复活,那就听你的。”高老汉少有的表现出强势的一面,和他一向蔫巴的形像,截然相反。
村里有人想到高老头死的那天,高老汉和高老二打架的事,别惹老实人,老实人逼急了,会跟你拼命。
对于高老汉来说,逆鳞就是家人,家人包括高老头和老婆孩子。别的事他都可以忍,但事关家人,他没法忍。
村长见当事人坚定,也点头道:“法律又不是只有一条杀人偿命,很多事规定好了,听警察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高老汉的继母又闹起来了,她坚决否认自己刚才说的话,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是没有的事。
“老二家的,把你妈扶进去,明天一起下山。”村长一指高老二,他现在已经傻了,脑子都不会转了,还是老婆清醒一点,赶紧拍他起来,两个人把挣扎的老娘关进她自己屋。
高重山再回去把堂弟给送回二叔家,闹腾了一个晚上的闹剧,才算是告一段落。高家人注定是长夜无眠,谁也睡不着。
两个孩子倒是睡得挺香,半夜被拍醒,迷迷瞪瞪起床准备下山。到了下山的地方,除了他们家还有村长和两个村民押着的光头汉子,两个孩子顿时傻了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一头高老二带着母亲,也赶了过来。
李桂花看了一眼自己的继母,惊奇道:“还活着呢,我以为准得半夜把自己吊死。”
高重山抚额,不过没打算说啥,他妈年轻时,没少受后婆婆的气,这个时候不说风凉话什么时候说。
没想到,高继母也算是个人物,竟然露出一脸阴厉决绝的表情,“我有什么错,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而已。丈夫死了,国家都不拦着我们再嫁,你们有什么资格拦。”
高重山戳了一把光头汉子,“怎么,你没老婆?”
“我老婆去年死了。”
嘿,还真是绝配。
高重山没话说了,一个爱娶一个爱嫁,还真是天经地义。
高老二倒是急了,“妈。”
“你别嚷嚷,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忍这么多年,我忍够了。”女人啊,只要豁出去,胆子比男人还大。
一路上大家表情各异,两个孩子更是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但谁也不敢问,只能闷在心里猜测,又用眼神交流,搞得跟地下情报站似的。
到了派出所,高重山让李桂花带着孩子坐一会儿,这些乱糟的事,别污了孩子的耳朵。
果然,派出所里,高继母一口咬定昨天是胡说的,高老头就是睡到半夜猝死,和任何人无关。警察拉着村长和高老汉父子到一边,警察在镇上待的时间很久了,基本上这座山里的村民有什么大事,也是上派出所来告状。
警察跟村长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说话也没打官腔,直接说道:“光凭说的可定不了罪,就算给老头开棺,这么些年也查不出什么来。”
按规矩是得火化,但住在深山里的人不一样,没听说把人折腾下山送去火化,再捧个盒子回来的。当地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然这事怎么办,家属不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