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一桌子人都惊了,顿时激动起来,好像牌局都没那么香了。
高重山卖弄了几句前世早就烂大街的消息,但放在这个时候,却是无比珍贵。
“机会再好,还不是只有他这条老狗能沾光。”服装大王跟包工头是老朋友,啥叫老朋友,逮着机会互相侮辱的就是。
“嘿嘿,你羡慕也没用。”然后问高重山,“老弟没想着过去拼一把。”
高重山一脸我想,但是很无奈的摇摇头,“钱不凑手,再说那里头的池子,铁定是沸了,全国有关系有门路的,都在往里冲。我这种小蚱蜢算个什么,抱大腿别人也看不上。”
有了这个消息,牌局也提前结束。几个人算是搭上线,至少是个熟人。扩展了自己的圈子,也有更多的消息渠道。
这也是大井的高明之处,利用牌局给他们搭建人际关系,让人们对他慢慢没了戒心,养在自己的水池子里,有需要的时候捞起来,一个一个的宰。
手段了得,张驰有道,到今天都没人怀疑一切都是他在从中捣鬼。
而且一开始的牌局,绝没有任何手段,输赢全凭自己。
大井当晚电话过去,是师爷接的,这种小事还劳动不了雄哥。听到海兰的事,师爷也是心中一动。反手给了雄哥一个建议,既然一直想着漂白上岸,为什么不去海兰走一遭。
钱也赚了,正经生意也到手了,回来还能包装一下,外地大老板来内陆投资什么的,给后台添点政绩助攻。
“妙啊。”这个主意深得雄哥的心,不过他还得问问妹夫。
“连你都知道了,这个世上还真是没有秘密。”妹夫爽朗的大笑,“不过可得说清楚,那边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什么事可不好说。”
中国太大了,保护伞也只能保护当地,伸不到外头去。
雄哥当然知道,他只是找妹夫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假,以及是不是真有那么看好。
现在最赚钱的不是制造业那些苦哈哈,而是这种倒卖紧俏物资的,靠着消息发家的,还有倒腾批条的。
现在冲入海兰省搞房地产,绝对是大街上消息最灵通的崽。最关键,这可是正途,是国家大力发展的行业和地区。
高重山自己并不确定,这个时候提起海兰房地产,能不能让雄哥入局。甚至于,雄哥会不会真赚了大钱,结果他无法控制,只能不断尝试,从不同的方向扔出钩子,不管哪一个被咬中,都是成功。
时间走到九零年的春节,高重山也在大井的邀请下,参加了几次牌局。认识了不少县城的名人,各行各业什么性格脾气的都有。然后在年前终于亮出手段,问高重山有盘很刺激的局,参不参加。
高重山能说什么,这样的局都是给他送钱的,当然要参加。果不其然,一局下来,他直接赢了好几千。高重山一副乐得找不着北的样子,大井一说下次如果有这种活动,他立刻满口答应,一定要来。
高家人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回村过三十,去过李桂花的娘家就回来,这次把庆贺也带上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也终于慢慢融入到这个家,虽然和李远山有相似的轴和直肠子,但他比李远山要更有主意也更倔强。
折腾一趟全家人跟散架似的,回到县城,李桂花气喘吁吁,“以后咱就留在县城过年,不回去了,爬山爬得人累死。”
高老汉一边喘气一边嘲笑,这才当了几天城里人,就退化了。然后被一顿取笑,他怎么在上山的时候被儿子拽上去,又怎么在下山的时候,扶着树杆喘成漏了风的牛皮袋。
听到高重山回县城,大井立刻来了电话,说过年很多外头的人回来,约他一起凑个角打牌。这段时间的邀请越来越密集,高重山知道时间快到了。
他也急,但急也没用。
当晚的牌局,高重山大获全胜,直接赢了上万元。让他肝胆都有点发颤,但大井也好,这些从外地回来的有钱人也好,个个毫不在乎,让他放一万个心,他们不是输不起的人。
高重山肝颤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赢钱,而是知道,赢的越多,他们拉自己下水的那天就会越近。
王进在家过年,高重山过来送礼,半只熏制好的土猪,直接用三轮车拉过去。乐得王进妈见牙不见眼,一叠连声说这怎么好意思。
“知道您爱吃,早该送来的。主要我们那地方,实在是出入不方便,只能下山的时候给您背下来。”猪都是在村里收的,熏制找的也是好手,更是雇了人背下山。
“这傻孩子,赶紧给去泡茶,我进去给你们做饭。他舅舅从市里给我们带了鲜鱼,一直养在盆里,现杀的鱼,吃起来嫩的很。”王进妈笑着进了厨房,王进依言泡茶。
两人在客厅说话,王进爸值班去了,今天不在家。
“我跟你说,我真找到了好几个被大井拉下水害得破产的人。”王进一直在忙活这些事呢。
“没别人知道吧。”高重山只是给他找个事做,可不想他被大井盯上。
“放心,我找的都是发小同学这些知根底的人,帮着打听的。而且都编了理由,不是借了我们家熟人的钱,就是以前做生意时和谁纠纷了,有人托我问问。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是我问的。”王进很兴奋,这家伙的冒险精神可比高重山强太多了。
有本地有外地,王进把联系方式都拿到手了。接下来,就是和高重山商量怎么做。
“联系方式给我,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