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家伙与王家的亲事告吹后,再没有资格与自己相提并论,却不想父皇一再地偏袒他,连小朝会都让他跟自己一样地参与。
照此下去,自己的太子之位还能保住吗?
只怕未必。
该死的,当初枫桥驿站竟没能弄死他!
溍王心里愤恨,回府后难免将这种情绪带给溍王妃,溍王妃进宫向王皇后请安时,偶尔难免说漏嘴。
王皇后到底老成些,少不得劝慰自己儿媳,“翎儿犯浑,你可别跟他一样。总归,无论立嫡立长,翎儿都是最理所应当的人选,只要他自己不犯错,不做蠢事,陛下是不会越过他立其他儿子的。即便他想那么做,朝臣们也不会答应,太后更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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溍王妃被劝得心情好了些。
然而,王皇后接下来的话,将她才刚好转的心情破坏得一丝不剩。
只听王皇后道:“你呀,别总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你这肚子也要争气些,头胎生了女儿不打紧,咱得赶紧再怀一胎,生个儿子,那他便是翎儿的嫡长子了。你也知道的,太后她最看重子嗣…老四再如何,可他现在还没成亲呢。”
溍王妃不说话了。
她心里的苦,实在没脸跟王皇后这个既是婆婆又是姑母的人说。
两人自大婚以来,溍王对她说不上好,但也绝对说不上坏。
作为溍王妃,溍王给了她身为正妃的尊重和权力,但却无法给她像对其他妾室那般的宠爱和温情。
每月里,除了规定的同房日子外,溍王几乎从不在别的时间对她有亲密的举动。
子嗣这种事,向来是很讲究概率的。
在男女双方身体都很健康的状态下,同房的次数多,女子受孕的机会才会大。
反之,当然就少了。
溍王妃何尝不想生个嫡长子傍身,可惜溍王不配合,她也孤掌难鸣啊。
这种事她当然不好跟王皇后讲的。
毕竟,在公众场合下,溍王一向待她不错的。
溍王妃又不是傻子,怎好在丈夫的母亲面前说她儿子的不好?
知子莫若母。
对于儿子的做派,王皇后多少知道一些,暗里也劝过。但儿大不由娘啊,溍王自从大婚后,母子间的感情便比以前疏远了很多。
王皇后自己也在为如何修复与儿子的感情而头疼呢。
“你也别灰心,管好府里的妾室们,万不可让她们在你之前生下庶长子。”王皇后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她道:“不然,以后可有的你受的。”
溍王妃听了默默点头。
到底,母后是疼她的。
从朝阳宫出来,她便去了隆庆宫,不可避免地跟骆凤羽见面了。
这还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之前溍王妃虽然听说过这个小姑娘,但并没太当回事。
这回见了,倒是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是个美人,难怪能把老四迷得神魂颠倒的,连自家小妹都败在她手上。
当然,站在她的立场,是极不希望老四与王家结亲的。
二叔在朝中位高权重。
若小妹与老四成了亲,那二叔理所当然要全力支持老四了。
这对自家夫君来说,无疑是很不利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
太后一力促成了毅郡王与小妹的婚事,只不知究竟真的是为那俩孩子的幸福着想,还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总之,眼下这样挺好…
思忖间,她忙上前给太后行礼。
末了骆凤羽向她行礼。
溍王妃忙含笑还礼。
在外,她一向是端庄大方、优雅得体的,规矩礼仪让人完全挑不出一丝错儿来。
即便是面对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山野丫头,她也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和友善。
这点比起韵壹县主来,强得不是一丁半点儿。
不愧是将来要当太子妃的,的确有未来国母的风范儿。
太后对她亲自选定的这位长孙媳素来很看重,见到她自然欢喜,忙亲切地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又问起她的母亲和幼弟。
溍王妃笑着答了。
与皇后一贯关注她的后宅事不同,太后几乎从不过问这些,只让她陪着弈棋、品茶,末了还拉上骆凤羽、红姑一起,四人玩起了叶子牌。
这反倒让溍王妃放宽了心,出宫时心情好了很多。
她刚走乔启睿就到了。
几天没见,这家伙貌似又长高了许多。
骆凤羽看着他,满脸地羡慕嫉妒恨。
乔启睿给太后请过安后,目光便肆无忌惮地往她身上看过来。
才几日没见,这丫头貌似出落得更明人了,让他看得简直移不开眼。
场面实在辣眼睛。
太后瞧得暗里“呸呸”了好几声,忍不住笑骂道:“走走走,都去后湖玩去,别在我老婆子跟前碍眼。”
骆凤羽禁不住脸红。
乔启睿则厚脸皮地笑笑,悄悄朝骆凤羽使了个眼色。
两人果真去了后湖,彼此都有好多话要跟对方说。
“你这几天忙什么呢,都不来看我?”骆凤羽忍不住撒了娇。
天知道,在太后面前,她装得多辛苦。
她也想像十三岁的同龄人那样,肆意地玩乐肆意地欢笑,整天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只管平平安安地长大,到时嫁给乔启睿就好。
可是,不行啊,她得未雨绸缪。
骆家女的身份固然可以用一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