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寇头子哈哈一笑,猛地揽住了她的纤纤细腰,将她带下了马车。
“小娘子便到床上取我命吧!”
周遭响起男人的淫笑声,此起彼伏,令皇甫毓的脑海里掠过一些令她不太欢喜的回忆,身体里的杀气渐渐翻腾起来,叫嚣着,要冲破一切。
细嫩纤细的素手悄无声息地移到男人的腰际,慢慢抽出他腰间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锋利的刀刃划过了男人的颈项,力道狠辣,不带一丝迟疑。
当年各方刺客她都见识过,为了保住小命,她让自己的警惕性拔到最高,就算在就寝时也是如此。
在危险来临时,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确保自己先一步割断对方的喉咙。
馨香满怀,就当贼寇头子得意洋洋地想要一亲芳泽之时,突然,他觉得脖颈一凉,他倏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怀中看似弱不胜衣的娇美少女,眼底还带着难以置信。
“你太迟钝了。”少女柔和却冰冷的声音响起,犹如锐器划过金属的声响,冷冽而锋利。
脸上溅上温热的液体,是他的,血液。
男人的身体应声倒地,而他怀里的少女则跳落在地上。
其余几个贼寇看到这一幕,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直到看到她手里还淌着血的匕首时,惊愕过后,便是渗透骨髓的恐惧。
“救命啊!”不知谁大叫一声,剩余的贼寇开始四处逃窜。
可皇甫毓却不愿就这么放过他们,她对准一个人,手臂一扬,手中的匕首就这么打着旋朝那人的腿飞去。
“啊!”那人被击中了小腿,直接倒在了地上,不住地痛呼惨叫。
皇甫毓抬步上前,来到那个满脸恐惧就算倒地也拼命往前爬的男人的面前,那人一看到她,像是见到了地狱修罗一般,面如土色地哆嗦着嘴唇,哭着求饶:“小的冒犯了女侠,请女侠饶小的一命,求女侠饶小的一命啊……”
皇甫毓蹲下身,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不断求饶的贼寇,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贼寇神情一滞,抖着身子道:“小,小的不是谁派来的……”
“你是想说,你们只是寻常劫道的山贼?”皇甫毓呵呵一笑,声音却骤然冷了下来:“你觉得我会信吗?”
从车子突然偏离正道,改走这无人经过的小道开始,她就知道,这定然是一个等着自己的圈套。
如若今日她不是有些手脚功夫,这些贼寇在这山间,掳走手无寸铁的女子简直是轻而易举。
至于落入这些如狼似虎的贼寇手中的女子会怎么样……不言而喻。
当真是,毒啊。
想着,皇甫毓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来到他身后,猛地抽出插在他腿上的匕首,随后那贼寇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皇甫毓又绕道他面前,用那沾着血的匕首轻轻拍了拍贼寇的脸颊侧,看着他面无人色的脸,宛若秋水横波的眸子里闪过虚伪的悲悯神色。
她轻轻地说道:“不说么?那我就只好割了你的舌头,把你扔下山了呢。”
说着,她就将那闪着利光的刀尖慢慢移到他止不住哆嗦的唇角。
那贼寇再也受不住,嚎啕大哭地磕起头来:“女侠,我说!我说!”
“说!”皇甫毓蓦地皱着眉头喝道。
“是,是晋王,是晋王吩咐我们劫了您啊。”贼寇哭着说道,早知如此,他们就不该接这个活。
还以为是个娇弱无力的名门闺秀,谁知道竟是个女阎罗!
一时间,他都有些怀疑是晋王是故意给假消息,妄图杀他们灭口。
“晋王?”皇甫毓一挑眉,顿时嗤笑一声:“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因着她起了事惹得莱王府覆灭,令他损失惨重,所以要把气撒在她头上是么?
“女,女侠,我……能放我走吗?”那贼寇一脸鼻涕眼泪地哀求道:“小的也是一时走了歪路,请女侠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啊……”
“像你这么怂的贼寇倒是第一次见到。”皇甫毓嘲弄地看着他,问道:“干这行几年了?”
“我,三日前才跟了我们头子,因着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那贼寇满脸苦兮兮地朝她说道,他年纪不大,身上没什么匪气,显然如他所说,刚落草不久,不然也不会在她这小小胁迫下就吓成这副窝囊样。
皇甫毓扬起眉,然后直接伸手扯起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了马车边。
“山路熟吗?”
“……熟。”
“会驾马车吗?”
“……以前驾过驴车。”
“叫什么名儿?”
“阿,阿贵。”
“好的阿贵,现在你就是我的车夫了,好好驾车,送我们到广安寺。”皇甫毓笑着朝阿贵说道。
阿贵含着泪,触及到皇甫毓威胁的目光时,只能连忙点头,然后拖着一条伤腿,坐到了车前,开始悲屈地充当起车夫来。
一进马车,皇甫毓便瞧见两个女孩儿正互相抱着流泪,见她进了马车,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皇甫毓忍俊不禁地安慰道。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东儿满脸泪水地扑过来,在看到她身上的血渍时捂住了唇。
皇甫毓脱下那件带血的外衫,沉着声音说道:“那贼寇头子属实恶徒,若不孤注一掷解决了他,我们今日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北儿和东儿抿着嘴点了点头,看她的目光带着感恩与感动。
若不是眼前的人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