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坐在沙发上的许晚卿，缩着腿，乖巧地听着顾凉的询问。
“不说话了？”
少年黑曜石般的双眸，闪着波光，带着些许幽深。
眼睛里倒映的都是她的身影，许晚卿眨了眨眼，鼓了鼓腮帮子，圆润纯澈的眼眸看起来无辜又单纯。
“别想撒娇。”
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去就捏住了她的脸颊，细腻绵软的小脸在他的手下变了形。
许晚卿晃了晃脑袋，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实在无法，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腕，声音软软地道：“顾凉~”
“嗯。”
清冽的嗓音落下，顾凉收回手，在一旁坐下。
许晚卿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顾凉唇角勾了勾，他本来就没打算凶她。
微侧着头看着她的脸，声音微哑道：“吓到了吗？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许晚卿诚实地摇了摇头。
今天她一脚踢过去后，徐富仁就痛得躺地上了，碰都没有碰到她。
“嗯，下次及时给我打电话，我……”
很担心。
顾凉语气稍顿，目光凝视着她的小脸，白静绵软，让人的胸腔仿佛被一团棉花塞满了般。
“顾凉不生气吗？”
许晚卿慢吞吞地挪过来，小手塞到了他的怀里，脑袋也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靠。
本来也没受到什么惊吓，但是如今他这么温和的说话，她反倒觉得心里酸酸的，一股委屈的泡泡冒了出来。
明亮的眸子瞬间就湿润了几分，带着几分可怜意味地望着他。
顾凉神情微变，“没生气，不准哭。”
“顾凉……”
许晚卿吸了吸鼻涕，怀里的手抽出来，朝着他的脖子方向伸去。
窗外，天边的云染着一层淡淡的橘色，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淡淡的暖光打在她的脸上，晕上一层光晕，让人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顾凉轻叹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臂，将人拉了过去，“抱抱，别哭了。”
真丑。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欺负人。
空气中夹裹着少年身上的气息，许晚卿吸了一口气，不满地反驳：“没哭呢！”
像是在泄愤般，果断地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把隐形的鼻涕蹭在他的衣服上。
回了家，顾凉就把衣服换了，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黑白相间的棉绒卫衣，挨在皮肤上一点都不扎人。
听到浓浓的鼻音，以及感受到那挠痒痒似的小动作，顾凉眉心微挑，压低了声音，“许晚卿，不许蹭了。”
“要。”倔强无比的语气，动作却在慢慢地减弱，似乎是怕他察觉般。
顾凉有些忍俊不禁，抬手抚在她的脑后，“我衣服都脏了。”
“哼。”
气鼓鼓地鼻音在耳边落下，根本就没有一丝要离开的迹象。
“今天考得怎么样？”
顾凉适时地转移话题。
“还好。”
这语气似乎充满了底气，顾凉微微讶异，“都写完了？”
“写完了！”
她还有多余的时间在草稿纸上画了一只小狗呢。
可爱极了！
许晚卿抬起头，眼眸子中还噙着一点泪水，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清澈而又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