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不久,马大贵突然开始燥热起来。
于是乎,挥手让其他人离远一些,兴致勃勃将莲儿与阿香唤到马车里……
好一通折腾,断断续续持续了大半个时辰。
等到动静终于平息下来时,马车里却传出一声惊呼:“不好了,老爷晕过去了。”
一伙人赶紧奔上前去。
一看,马大贵面如死灰,口吐白沫,手脚微微抽搐,怎么都唤不醒。
过了一会,彻底没气了。
莲儿与阿香哭得死去活来……
不明就里的车夫与伙计则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这时候,师爷出来演戏,假意抹着泪说:“这可如何是好,老爷前前后后花了近一万两银子,这好不容易要上任了,谁知道……”
“老爷,你醒醒啊,老爷……”
其实这时候,莲儿与阿香并不知情,只是隐隐猜测老爷死的蹊跷。
但,就算她俩猜到了,也不敢多讲。
成猛也适时站了出来,故作一脸惊慌道:“老爷虽然还没有到任上,但有公文在,好歹也是官。
如今却离奇死在上任途中,咱们一定会吃官司的……”
此话一出,顿吓得车夫与伙计差点瘫软在地。
一番表演之后,最终师爷出了个主意:“如今之计只能将错就错,不如让二爷替代老爷上任,这样大家就吃不了官司。
老爷的尸首暂时找个地方埋了,等以后有机会时再迁回乡厚葬……”
之后,马大明又故伎重演,对大家伙儿许以好处,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云云。
就这样,悄然埋了马大贵,然后取而代之走马上任。
马家那边也暂时先瞒着,由师爷代笔写了一封信,说是顺利到达云云。
“结果,大家都低估了马大明的狠毒,上任没多久便开始暗中下手。
先是那伙计离奇失踪,没过两天车夫也死了,郎中说是中风。
这事令得我很是不安与愤怒。
结果,马大明主动找我解释,说留着那车夫与伙计早晚是个隐患。
还一再保证,让我放一万个心,说他许过的诺言一定会兑现,让我安安心心在县衙当个捕头。
当时我一时糊涂,又信了他一次……
没过多久,我便莫名卷入了一起库银失窃案,说我与江洋大盗内应外合,监守自盗,派了不少官兵四处抓捕我……”
在成猛讲述之时,陌子鸣认真听着,同时也在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
基本上,他可以确定对方没有说谎。
沉吟了片刻,不由道:“行吧,姑且信你一次,你走吧,能不能逃过官兵的追捕就看你的运气了。”
“多谢朋友!”
成猛一脸感激地拱了拱手,随之匆匆离开。
“有点意思……”
陌子鸣喃喃自语了一声,转身返回客栈。
次日吃过早点后,一行三人离开客栈前往县城。
一路上,不时可见官兵在盘查路人。
晌午时分,三人抵达县城。
一入城,秦松不由皱了皱眉道:“怎么感觉这县城冷冷清清,一片萧条似的?”
“就是,比起钱塘县差远了。”
吕不平当即附和道。
“的确差了不少……”陌子鸣抬眼看向四周接了一句。
走了不远,一阵悲天抢地的哭声突然传了过来。
循着哭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妇人与一个孩子正在哭闹。
一个中年汉子双眼无神地坐在街沿边,脚边乱七八糟扔了一些家居用品。
两个衙役正在门上张贴封条。
张贴完封条之后,其中一个衙役冲着那汉子喝道:“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赖着了,赶紧去找地方落脚,这房子不属你们的了。”
说完,与另一个衙役扬长而去。
“当家的,这让人怎么活呀……你倒是说句话呀……”
汉子闷着头不吱声。
“你说话呀,你倒是说句话呀!”
妇人一边哭一边抡着拳头捶着丈夫。
“娘,娘,不要打阿爹,不要打阿爹……”
小男孩倒也懂事,哭哭啼啼去抓娘亲的手。
过往百姓纷纷驻脚,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摇头叹息,有的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