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候爷夸奖!”
或许是听到了小候爷所说的话,妙语不由冲着小候爷嫣然一笑,同时曲腰福了一礼。
“哈哈哈,妙语……嗯,妙哉、妙哉、妙哉!”
小候爷更是得意,摇头晃脑本想吟几句诗应景,结果搜肠刮肚却想不出什么词,只能连说了三句妙哉。
接下来,妙语又冲着台上的一众看官福了一礼,说了几句多谢捧场之类的客套话。
这时,陌子鸣却眉头微皱……
不得不说,这个妙语的确称得上绝色。
无论是容貌、身段、皮肤、气质几无挑剔,也难怪短短半月便能成为台柱。
但是,陌子鸣却隐隐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不简单。
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隐藏了自身的修为,陌子鸣也是凭借着一种直觉,猜测这女子多半是修仙者。
那么问题来了,如若她是修仙者的话,又为何会呆在这梨园行?
毕竟,梨园行的弟子是没有社会地位的,属于下九流职业。
堂堂修仙者,岂有自甘沦为下九流的?
除非有迫不得已的特殊缘由。
“下面,由小女子与四位姐妹给一众看官表演一曲木兰辞……”
话音一落,另外四个女子迅速就位,一个弹古琴,一个吹笛,另外两个弹琵琶伴奏。
曲声一起,妙语随乐而舞,轻启朱唇轻吟曼唱: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
在她吟唱之时,伴奏的女子也时不时和上几声,令得一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就连小候爷都未大声喧闹,眼光一直围着妙语曼妙的身形转悠……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
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
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木兰辞,乃是乐府诗中的名篇,另外还有一篇《孔雀东南飞》皆为各梨园行的保留节目,可谓百听不厌,颇受人们欢迎。
待到一曲终了,小候爷意犹未尽,又嚷嚷着让众女表演了一首《陌上桑》方才作罢。
不过,接下来的曲目小候爷却没心思再看了。
“去,叫你们班主过来。”
“是,小候爷!”
伙计应声而去。
很快,班主匆匆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冲着小候爷揖了一礼,赔着笑脸问:“不知小候爷召唤小人有何吩咐?”
小候爷大大咧咧道:“明晚小候要在府中宴请几位贵宾,到时你让妙语到候府来助兴。”
“啊?”
班主不由脸色惊变。
一入候门深似海,这话用在靖安候府最为恰当不过。
靖安候,大名石正南,因为朝廷立下奇功,被先皇破例册封为三品候爵,世袭罔替。
世袭罔替的意思为其子孙后代可以继续此爵位,不更替,不废除。
简单来说,只要不改朝换代,不犯谋逆之类的滔天大罪,石家便可以一直享受候府待遇。
虽说勋爵只是封号,并无实职,但却享有朝廷赋予的诸多福利与特权。
总之,京城的官员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石正南为人张扬,经常对人说他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美酒,二是美人。
可惜,尽管家中妻妾众多,却只给他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儿子正是这小候爷,名叫石文建。
石文建这小子深得其父真传,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小年纪便四处沾花惹草,甚至是强抢民女,乃是京城出了名的小霸王。
当然,这小子也不傻,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平日里与一帮王孙公子打得火热。
近几年,这爷儿俩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班主深知石文建是个什么样的人,故而一听这家伙要让妙语入府去表演,自然是百般不愿。
因为,妙语这一去,也不知还能不能出来。
她一离开,梨园行的生意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怎么?小候的话不好使?”
一见班主一副抗拒的神情,石文建不由虎下脸来。
“小人小敢……”
班主赔着笑应了一声,随之又道:
“只是,只是小候爷,这个……咱们这梨园行乃是罗大人照看的,妙语毕竟是台柱子,恐怕小的要与罗大人招呼一声才行。”
“罗大人?哪个罗大人?”
小候爷斜着眼问。
“户部右侍郎罗之山大人。”
“呵呵,原来是他!怎么?你是想用罗之山来威胁小候?”
班主吓得赶紧摆手:“不不不,小的怎敢?小的只是……”
没等班主讲完,石文建便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狗东西,你竟然还敢拿一个小小侍郎来威胁小候?
别怪小候没警告你,明日申时之前将妙语送到候府,否则,小候一把火烧了你这梨园!”
说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另外一个狗腿子则耀武扬威走到班主面前,恶狠狠道:“老子劝你放聪明一点,不管你的后台是谁,只要得罪了小候爷,你就别想在长安城混了。”
“是是是,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班主忍气吞声连连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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