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苗三根本就没有逃,一直躲在候府。
要换作一般的下人,说不定夏兴平直接就给灭口了,以免留下后患。
但是苗三乃是候府管家的心腹,而管家又是夏兴平的心腹,所以夏兴平倒没有对苗三怎么样。
而且他一向自负,只要人躲在候府里不出去就是绝对安全的。
哪知,陌子鸣却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看来,候爷或许还蒙在鼓里。不过没事,很快你就能见到苗三了。”
这一次,陌子鸣是故意要将动静闹大,所以让左连光带了近四百人前来搜查候府。
就算候府再大,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搜查。
没过多久,那些被百姓告了状的候府下人一个接一个被抓捕。
至于苗三……这家伙的确在候府,听到动静之后感觉不妙,准备从后门溜走。
哪知,后门也有人看守,这小子刚一出去便被逮了个正着。
到最后,一共抓了四十余人,其中有一个并非下人,而是夏兴平的亲侄子,名叫夏厚志,小名猴子。
人如其名,成日里极不安份,上蹿下跳,狐假虎威。
当时有不少百姓状告这小子,可谓罪行累累。
这也是陌子鸣故意抓的一个典型,毕竟全抓候府的下人对夏兴平的触动或许还不够。
“你们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
可笑的是,被抓之后夏厚志的态度还十分嚣张。
结果,被当场扇了几个大耳巴子,一下子就老实了。
不过在押解出来见到夏兴平之后,这小子又开始大吼大叫:“二叔,二叔救我……”
夏兴平一见居然连他的亲侄子都抓,憋了半天的怒气终于又一次爆发。
“陌大人,你非要与本候过不去是不?”
“夏候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非要与你过不去?你当本官是到你这里来作客的?
还有,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你要拎清楚,本官可不是凉州的地方官。”
“呵呵,陌大人,你真的是好大的威风。好,很好,咱们走着瞧!”
夏兴平怒极而笑,随之转过身拂袖而去。
陌子鸣则冲着他的背影吆喝了一声:“夏候爷,本官手中还有不少诉状,说不准什么时间还会过来,希望候爷有个心理准备。
好了左将军,收队!“
“是!”
左连光应了一声,随之喝令:“将人统统带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候府。
这时候,候府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百姓……不过,都不敢近前,只是远远围观着,不停地议论着。
“看来这个钦差大人是个好官,这次咱们终于有地方申冤了。”
“听说前两天有不少人去告状……”
“这姓夏的为害一方,终于遭报应了……”
候府中,夏兴平如发了疯一般摔着东西,吓得一众下人躲的躲,跪的跪。
“陌子鸣,本候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夏兴平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了。
而且他也不傻,心知陌子鸣已经在开始动手了。
这次抓走了不少下人,包括夏厚志在内,那么下一次,有可能就是直接抓他了。
与其如此被动,不如主动反扑。
“来人,火速去将范大人请来。”
“是,候爷。”
下人得令而去。
结果,刚出候府范开良却与另外几个官员匆匆抵达。
见面之后,夏兴平一脸阴沉,带着范开良等人来到了一间密室。
“候爷,咱们不能再等了……”
一坐下,范开良便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态讲了一番之前的遭遇。
“候爷,你是没有看到啊,下官差一点就被那小子给掐死……”
听到这番话,几个随同一起前来的官员一个个气愤不已。
“太过份了,他那里还像个朝廷官员,简直就像是土匪的做派。”
“范大人说的没错,候爷,咱们不能再一味忍让了,否则就太被动了。”
“对对对,候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范开良一脸狰狞,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这……”
夏兴平不由沉吟起来。
虽然他们之前胆大妄为,害死了前面两任钦差,但,下手的地方都是在凉州之外。
那样,朝廷就算怀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会轻易发兵。
而现在,陌子鸣就住在凉州城内,如若再出事的话,朝廷恐怕不会再忍了,大概率会直接派兵过来。
“候爷,现在真的不能再犹豫了,再不行动,那小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范大人,咱们现在还没有充分准备好,如若仓促行事怕是会出纰漏。”
“那你们的意思就是任由那小子一步一步将咱们逼上绝路?”
“范大人,下官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西域那边……”
“行了,都不要争了!”夏兴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范大人说的对,那小子就是不想给我们时间,故意把咱们往绝路上逼。
这不是什么阴谋,而是阳谋。
如若咱们忍气吞声,那他更会变本加厉,搞不好把咱们全部抓起来。
如若咱们提前行事,正如谭大人所说,西域那边尚未准备完毕,还有不少人处于摇摆不定的态度。
这正是那小子的狡猾之处。
不过,他未免得意的过早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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