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索被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和四下散落的小碎玻璃吓得不轻。
但他状态调整的很快,立刻就警觉地躲在了只会坐在床上尖叫的三名侍女身后,小心翼翼地观望起四周的状况来。
羽薇见状,尽管为他藏在女人身后的行为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但还是迅速空翻起身,向窗外张望一番后,又在波索床前摆出待战姿态做了做样子。
毕竟,她总不能告诉波索,自己就是那个把他吓了个够呛的刺客吧……
随即,几个贴身侍卫也慌慌张张地亮出武器,和羽薇一起护卫在了波索的床前,而门外也逐渐排满了闻声赶来护卫兵。
十几分钟后,一个长官走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微臣保护不周,让殿下受惊了。
但据各小队汇报的情况来看,目前并未发现人员伤亡和外人闯入的痕迹,且隔壁的几个房间也有较轻程度的玻璃破损。
今天早上的事件,似乎是您卧室的正下方地壳发生微震而造成的巧合。”
“嗯…知道了,退下吧,继续严加防备。”
“是,王子殿下。”
随着兵将的散去,卧室里只剩下了波索、羽薇和自觉下床打扫起碎玻璃的侍女。
但出乎羽薇所料的是,三人并未太过暴露,而是穿着相对保守的长款睡裙,除了上半身丰满了点儿,似乎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这个和预想中相差过大的差异,也在她心里种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伴着侍女们清扫玻璃的“嚓嚓”声,波索坐在被窝里有些小心翼翼看着羽薇。
两人的关系因为昨晚的大“吵”一架,而变得有些尴尬,让他想说点儿什么,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那个……小v小姐。”许久之后,波索才终于道,“昨天晚上的事…我想向你道个歉……”
“什么?堂堂王子向我道歉?”
不仅是羽薇,就连在房间里打扫着玻璃碎片的女仆都在用满是惊讶的目光悄悄瞥着波索。
“其实…往常的我并不是那个样子的。你也知道,因为我的身份和地位,想用身体来谋取私利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才会一时多想,产生了误会。
再加上订婚晚宴上发生的一些事,让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把负面情绪也连带着发泄到了你身上。
请允许我为自己昨晚的无礼而向你说声抱歉。”
说着,波索匆匆下床,将右手放于胸前,十分绅士地对羽薇轻微俯了俯身。
然后,又在特意对羽薇别有用心地挑过眉毛后,含沙射影道:“小v小姐,可否随我去露台花园共进早餐以表歉意,再顺便说些关于‘他’的事?”
“‘他’?他口中的‘林将军?”
羽薇虽然未确定波索意指是谁,但也点头应允了下来,她打算去到之后再见机行事。
看着几个侍女为波索洗漱、装点完毕后,羽薇便随他来到了建在屋顶的露台花园里。
花园凉亭的台桌上面已早就备好了简单的早餐,闪亮的银器里装着一壶咖啡、几块方糖、培根蛋羹以及加料很多的豪华三明治。
波索十分绅士地为羽薇落座之后,才微笑着坐在了她对面,并对下人吩咐道:“我想和小v小姐单独坐着欣赏一会儿台下的景色,最近叛党猖獗,你们就去把守好这里唯一的入口吧。”
“是,王子殿下。”
待侍卫走远,波索便借着倒咖啡的动作,“不小心”洒了些在桌子上。然后,用带着歉意的笑看着羽薇,嘴唇纹丝未动地发声道:“你认识科伊艾克渔村的掌事?”
“我去…腹语?”寻找到声音来源的羽薇明显吃了一惊。
她用眼角的余光特意观察了一圈之后,才动作轻微地用食指沾了些咖啡,在桌上写道:“lcas)
波索看到后,立刻微笑着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而羽薇也有些庆幸自己留下的“科伊艾克渔村”和“赠予订婚戒指的人”这两条信息似乎起到了些作用。
因为她当初正是打算利用波索对路卡斯的特殊感情,与他快速建立起信任关系。
同时,羽薇对波索的印象也因为今天的交流而大有改观。
从含沙射影地约她到有理由支开侍卫的露台花园、用隐秘的腹语进行交谈,以及装作不经意地洒出咖啡的行为来看,波索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身边被人安插了眼线,从而行事谨慎、心思缜密。
与昨晚暴躁无礼、自以为是的他相比,完全就是大相径庭的两种性格。
“我对波索所下的结论似乎有些过于草率了。也许他昨晚的发狂只是受意外事件牵引,想特意演给某人眼线看的一出戏?”羽薇在心里猜测道。
“那他有托你向我传什么话吗?为何没能来参加我的订婚晚宴?是有了什么突发事件吗?他刚答应过我的……”
波索的腹语虽不能夹带一丝情感,但他不禁纠结在一起的眉宇之间,却显出了一份独有的忧郁。
让艾薇儿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她只望了一眼就爱得不能自拔的圣安国王子——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皇家战舰甲板上,唯一一个带着些许失落和忧郁,端着鸡尾酒杯,靠在护栏上,望着海边的落日发呆的波索。
羽薇也受艾薇儿影响,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了一丝涟漪。
但此刻,看着波索脸上所显出的失落,和对路卡斯一家的担心,羽薇的心里更多的却是一份自责。
因为正是自己用母贝传达给露娜的“‘6号’假死计划”,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