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在前,身后飘着一叶轻舟,轻舟上分别躺着徐明玉和北亦暖。
北亦暖面色红润,羽睫在眼帘下投成小片阴影,双手覆在腹部上,安静柔美的仿佛一副神仙花卷。
而徐明玉较惨,全身血污,棱角分明的俊脸异常憔悴,即使昏迷过去他还不忘紧紧握着手中剑,挑起的眉紧张又防备。
“亦暖呢”
杜衡落在望月砂与南羽星面前,语气焦急。
“师尊,在这,在这!”
望月砂忙提起亡魂灯。
“羽星给明玉治伤,这四个多月他辛苦了”
杜衡语气庆幸又感激,不用说,南羽星个望月砂都明了。应当是徐明玉在北亦暖灵魂出窍期间护住了她的身体,不然杜衡不可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杜衡抱起北亦暖放在了她的榻上,便牵引着北亦暖的灵魂从亡魂灯里出来施法让她回到身体里去。
北亦暖很是吃惊,本该换身体的她竟然还能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去!
抓着北亦暖的灵魂,杜衡忽然道:“亦暖你要好好谢谢明玉了,若不是他,我现在就不是让你回到身体里,而是重新给你找具身体了”
北亦暖的魂光闪了两下表示知道了。杜衡见状也微微颔首一笑。
北亦暖跟徐明玉的问题一直是他比较在意的,师承一脉他总归希望他的徒弟和他的徒孙能够和睦相处,相亲相爱成为一家人的。
北亦暖重新回到身体里时顿感全身一沉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没了意识。
望月砂坐在榻前拍拍北亦暖的脸颊,有些担忧:“师尊,师弟怎么还没有醒来?是不是有什么暗伤啊”
杜衡手背贴在北亦暖的额头上,相贴间他的灵气探入了北亦暖的体内。
稍许,他道:“没事,只是灵魂出窍时间太久,伤元气了”
若不是望月砂有亡魂灯,北亦暖估计没等到他回来就得成死魂了,那就不是元气大伤的问题了。
“呼~”望月砂松了口气:“这臭小子真是从小到大就没让人省心过”
望月砂说着说着忽然把北亦暖以前的事都给扒了出来:“尤其是游子卿那事,以前跟她说过很多次了,她们不合适不合适,她非不听,后面倒好给人家拒绝了,还跑出去被打的奄奄一息,要不是师兄早点赶过去,早死了她!”
“还有,成年之后非嚷嚷着要出去闯荡,结果给闯到万鬼窟去了,回来还是奄奄一息,要不是她身上有我给的冰魄珠,在契约异火的时候早给她烧成碳了!”
“还有二十三岁那年,去秘境历练给按了人家一个公主到湖里去,要不是我接应她,她早被人家那公主砍成十八段了,那还有她今天!”
“还有还有二十五岁那年,去越级跟人家一个元婴修士打,虽然打赢了,但还不是受了重伤,然后还是我给她拖回来的”
“还是同年,她去捣了山河兽的窝,被山河兽一族追了大半个修真界,还毁坏了不少城池,赔偿时还借了我上万的极品灵石呢……”
杜衡:“…………”
望月砂一但说起来就停不下来的,杜衡听着听着倒也开始回想起来。这么一回想可不得了,他发现他这小徒儿好像还真是胆大包天又猖狂啊,总是喜欢挑战比起身修为高的人和兽。
望月砂口若悬河的数着北亦暖所闯的祸,而杜衡早已悄悄跑了,等小弟子捧着替北亦暖熬的药,她才察觉喉咙已经说干了。
一扭头,发现杜衡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望月砂:“???”
师尊呢???
北亦暖除了打伤元气外,就全无一外伤,反倒是徐明玉那边。
“明玉师兄喝药吗?”
一个十一二岁的包子脸小弟子蹲在徐明玉榻前,舀起一勺黑乎乎的汤药递到徐明玉嘴边轻声问。
榻上的人被包裹住了四肢,撩开的衣袍里也是绷带层层。
徐明玉把脸一扭,一脸的烦躁:“拿开拿开!不喝!”
“不喝不行啊”小包子脸弟子人小鬼大的摇头劝慰:“明玉师兄你伤的很重,光靠丹药好不了那么快的啊”
“小包子,跟谁说话呢你,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徐明玉转过脸,满脸的凶神恶煞。
包子脸小弟子本名包梓,名副其实的包子。包梓是今年刚收的新弟子,因为天资不错,一入派就进了内门,而且跟徐明玉混到了一起,关系不错。
包梓面色为难:“可是观月尊者说,你要是敢不喝药就告诉他,他过来打断你的腿和手再给你强灌下去……”
徐明玉面无表情看着药碗:“拿过来吧,我不是怕了,我只是想早点好起来,我已经躺的起毛了”
徐明玉一督包梓,眼里带着警告意味:“所以包子师弟你听懂了吗,我不是怕了我师尊”
包梓连忙点头:“懂了懂了!明玉师兄躺了那么多天肯定已经不耐烦了,想早点好起来的心,我懂、我懂!”
徐明玉顿时把赞赏的眼神扔过去,心中暗道,不愧是最聪明的小师弟,就是上道。
皱巴着脸把药全喝了,徐明玉就吐着舌头在一旁干恶心,包梓赶紧把准备好的蜜饯给他送上。
徐明玉受的伤重,但左手还是能动的,他看也不看的就胡乱抓过一把蜜饯全塞进嘴里。
甜丝丝的味道冲走了嘴里的苦味,徐明玉才顺了气重新躺下。
包梓接手了照顾徐明玉的任务,一整天都待在他豪华迤逦的院子里陪他说话解闷。
跟徐明玉八卦了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