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开门,开门啊!”
刘庆顺的声音在门外回荡,屋子里,两个老人正在诉说着往昔的记忆。
听到声音,张巧娥连忙站起身来,打开门扉。
一身酒气的刘庆顺瞬间便冲了进来。
虽然酒气未散,但他此刻却已经没有了醉意。
天知道,他这一路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恐怖!
这一刻,刘庆顺脸色苍白如纸,瞳孔之中充斥着惊慌与恐惧。
进了屋子之后,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张全德的面前。
“老舅!救我啊!求求你救救我啊!”
“那个城隍饰品,您那儿还有没有了?再给我一个,再给一个啊!”
他现在终于想起了那枚饰品的重要性。
“之前的饰品呢?”
张全德看向他的脖颈,那儿空荡荡一片。
“就……”
刘庆顺有些犹豫,但性命攸关,他还是嗫嚅道:“我当时醉的……可能是,丢在酒楼里了吧!”
“你!”
张全德看着面前的刘庆顺,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城隍饰品啊!那可是有神灵庇佑的东西。
外界,不知道多少人梦想着能有一枚,却始终得不到。
这么简单,就能丢了?
还没等他叱骂,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庆顺……你总躲着我做什么啊!我回来找你了!”
“啊!”
刘庆顺惊恐的大叫一声,直接蜷缩在了墙角,瑟瑟发抖。
张全德皱起了眉头,几步走到门口,朝着外面看了过去。
这一眼,便让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虽然一直在城隍庙里当庙祝,但亲眼见到厉鬼,对于张老头来说,却还是头一遭。
之前那女鬼是趴在刘庆顺背后的,而且身体虚淡,大半张脸都被刘庆顺的头颅挡住。
但此刻,这只女鬼赫然就趴在栅栏上,浑身是血,脸庞惨烈而恐怖。
那嘴角裂开,血肉撕裂,甚至一直裂到了两边的耳根,仿佛稍微再大一下,就会将她的头颅分为两半!
她四肢着地,飞快的朝着门口爬过来,沿途所过,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血痕。
幸好,张全德及时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嘭--嘭--嘭--”
狂暴的砸门声响起,那扇木质的门扉,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就布满了裂痕。
甚至开始有血迹,沿着门缝蔓延了进来。
“别过来!别过来!”
刘庆顺哭喊着:“小雅,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我当初真的没办法!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啊!”
很显然,这只女鬼的起源与自己这位大外甥必然有着联系。
但这会儿,张全德却顾不了太多了。
他有感觉,若是让这只女鬼进来,屋子里的三个人全都要惨死!
他一把拽过自己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了那三根檀香。
“城隍爷保佑!城隍爷保佑!”
张全德不断地念叨着,然后点燃了其中一根檀香。
暗红色的火苗,在黑暗中仿佛萤火虫,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在了房间之中,然后朝着大门涌去。
说来也神奇,门缝处那些暗红色的血液,在沾染了檀香之后,居然飞快的往回倒退,最终退出了门外。
而门外的敲门声,也逐渐减弱,最终停止。
浓郁的檀香味,不仅仅可以祛除邪祟,似乎还带着几分安神定心的功效。
大门外,敲门声逐渐停息,门缝处逸散过来的血腥味,也被檀香所冲淡。
至于地板上,原本被血液浸染的痕迹已经消散不见了,仿佛刚才那涌进来的血液仅仅只是错觉,从来都没有真实发生过。
“点灯!”
双手持着檀香,张全德沙哑着嗓音道:“把所有蜡烛都点燃!”
虽然说,灯光对于鬼物没有任何克制的作用,可是人处于一个明亮的环境之下,多少会恢复一些理智。
而像现在,周围都是深沉的黑暗。
张全德担心这对母子会因为极度紧张,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张巧娥这会儿也已经被吓傻了,听到自己老弟的声音之后,连忙颤颤巍巍点燃了烛火。
当灯光亮起的那一刻,房间里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略微缓了一口气。
张全德将手中的檀香小心翼翼的竖在桌子上,这才有心思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外甥。
这会儿,刘庆顺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外套不知道丢哪里去了,里衫上沾满了大量的灰尘与血迹。
脸上鼻青眼肿的,还有不少擦伤。
显然,他之前一路跑回家,摔倒了不止一次。
这会儿,他鼻子眼泪的糊了满脸都是,眼中还闪烁着惊恐与悔恨。
张巧娥看着自己儿子这幅狼狈模样,不由得心疼的叹了口气,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她打算去拿两条湿毛巾过来。
却也被张有望呵止住了。
檀香的充裕范围,仅仅只在这个房间内部,至于其他地方,依然是深沉的黑暗。
因此,保险起见,他们三个人最好今天晚上全都待在这个房间里,等待着天亮。
“说说吧。”
张全德看着自己那个明显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外甥,叹息道:“究竟怎么回事儿?外面那只女鬼,似乎跟你认识?”
刘庆顺依旧在沉默。
张巧娥又悲又怒:“你倒是说啊!你老舅也不是外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