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人情一直延续到我需要的时候。”
顾白洲说,他实在想不到,总务司目前能够帮他做些什么。
太过分的要求,定然会被拒绝,并且说不定要被装进麻袋,沉到云来海中。
“我记下了。”刻晴点头,“那就不打扰你了。”
顾白洲起身辞别,踩着阶梯下楼。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刻晴一人,她坐在那里,抵着下巴,思忖许久,才开始收拾棋盘。
‘等会做个[每天多工作一个时辰]的提案吧。’
.......
楼下。
柜台前,狼少女规规矩矩地坐着。
她手里握着一杯日落果味的汽水,浓密雪白的狼尾垂落下来,轻轻地一晃一漾。
“味道怎么样?”顾白洲过来坐下问。
“嗯,好喝,咱喜欢。”
牧姓少女坦率地说,她仰起头问:“还要接着逛吗?”
她此时套着件白色外衣,里面则是黑色的高领打底衫,整个人被严实的衣服裹着,相称下显得娇小。
顾白洲俯视着她,再拿出怀表,瞄一眼时间,约莫是晚上十一点二十分。
他将表指针的那面,对准狼少女的脸蛋,开口问道:
“你还想继续逛吗?”
“汝是想要邀请咱吗?”牧姓少女笑着问。
“我有些困了。”
顾白洲低下眼帘,带着困意般说道。
“别嘛,走啦。”
牧姓少女俏皮地笑着说,“耽误太多时间,霄市可就要收摊啦。”
“你的听力这么好?”
顾白洲颇为惊讶地反问道,跟着她一起出门。
“啊?”
牧姓少女回过头,脸上挂着有如清水般的微笑,“咱只是想邀请你陪我逛街呐。”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任何疑惑的样子。
顾白洲失笑,对方可是来自两千年前的仙人,能听到是件很正常的事。
可对楼上的那人说出那句话,仅仅是因为看她不太舒服而已,和狏狼无关。
所以,这算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吗?
“那我却之不恭了。”
绯云坡阁楼飞翘的檐角上,挂满散发明黄微光的霄灯。
顺着那条石阶路向下,回到鳞次栉比的商业街上,各色的花伞高悬着,色彩缤纷。
川流不息的行人中,有年长,有年幼,亦有男有女,有璃民,有异国的人。
今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
翌日,清晨。
晨练十公里,自吃虎岩跑到玉京台前,再绕回来,反复的跑。
璃月港的风景和前几日并没有区别,只是璃月总务司露天仓库中的居民委托板上,一夜间千树万树梨花开,
——贴满了居民委托的布告。
所幸顾白洲早已实现财富自由,不会接取任何居民委托。
晨练结束,带着一份早餐回到府上,厨房里。
“想好自己的名字了么?”顾白洲提起一个,早先时日就立下的问题。
“姓牧,放牧羊群的牧。”
狼少女细嚼慢咽地吃完嘴中的饭,才回答。
“还没想好咯?”
“还没。”
“你待在洞天里吃的都是什么?”
“咱是仙人,为什么要吃东西?”
狼少女夹着一块鱼肉,往口中递的同时,奇怪地问道,“虽然担心味觉退化的时候,还是会嚼嚼甘草,抓点......”
“也是。”顾白洲点头。
“汝呀,今天陪咱出去取名吗?”牧姓少女问。
......
吃虎岩、冒险家协会前。
戴着顶黑帽,穿着件黑褐色交领外衣,身姿绰约的胡桃,一脸认真地和冒险家协会分会长岚姐谈话。
“这样聪明的您一定会明白,我们往生堂,是冒险家协会最好的合作伙伴吧?”
她俨然已经顿悟,顾白洲所说的‘尝试让人接受她’,无非就是先赞美对方,或贬低自己,以降低对方的心理防线,达到目的。
可惜,她似乎还没有学得透彻,有些情况下,这种方法,并不适用。
岚姐皱着眉,手抵住额头,叹气道:“你的想法,对于普通人来说,还为时过早了。”
“玉衡刻晴不正倡导着,要开发新的道路吗?”
胡桃眸中的梅花熠熠生辉,“她是那么正经的人。”
岚姐紧皱眉头,若非她取向相当正常,否则就要被俘获了。
往生堂,她完全不喜欢...因为死和仪葬会让她想起,一些糟糕透了,冰冷无助的记忆。
不过听说人死后,若是执念不散,会有灵魂行走于大地上,这件事是真的吗?
岚姐沉吟许久,说道:
“帮我做件事,如果做得到,我可以签你说的事情。”
“真的吗?”
胡桃先是高兴了一下,但马上就平静了下来:“是什么事?”
“寻人委托。”
岚姐说:“十几天前,有两个孩子结伴出门游玩,走散,一个人被发现溺死在天衡山脚下的河流里,另一个则在山林中迷失。”
“咦?有样的事吗?”
胡桃皱着纤眉,有点奇怪呀,作为往生堂堂主,璃月人的丧事,基本都是由她操持的,没亲自做,也会过目一遍。
可她对溺死的孩子,这样引人注意的事情,却没有任何印象。
“那个委托是?”
“最近,迷失山林的那个孩子,在昨天不见了。”
岚姐眯起眼说,“委托的人,怀疑是水鬼作案,把那个人给一起抓到河里去了。”
“哪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