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扶着靳老夫人,她则是拿着金针,进行针灸,
认真又仔细。
靳老夫人头部的肿瘤已经很大了,压迫神经会导致剧烈头疼,
最刚开始的的时候也只是隐隐约约的头痛,并没有在意,寻常大夫也看不出来什么病因。
时间久了一步步拖延,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试问你天天头痛,脾气怎么能不古怪?
也难怪人瘦成这幅样子,头痛影响食欲,甚至不能行走,堪堪只能卧床,痛不欲生。
靳老夫人能忍到现在这一地步,完全凭着坚韧的意志力。
这一点,令人敬佩。
逢宁采用的是最保守的治疗方法,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针灸的时间很长,且需要精神高度集中。
还好平日里逢宁不仅督促萍儿和芙儿练字,还让他们每天都锻炼身体,强健体魄。
不然,萍儿都坚持不到逢宁针灸结束。
可就算这样,结束时,萍儿都有些腿软。
等到金针全部收干净,扶着老夫人平躺在床上,又替她把了脉,情况还算好。
盖上被子,逢宁走向外面。
若紫和西平侯夫妻在门口等着,逢宁吵他们点点头,夫妻俩都松了口气。
“若紫,我教你一套手法,老夫人头痛时你可以替她按摩,会缓解很多。”
若紫忙不迭应了下来,逢宁用萍儿做了个例子,花了一个多时辰。
主仆俩被西平侯府的马车送回和善堂时,逢宁才恍然意识到,她还没有吃午饭,同样的,她没吃,萍儿也没吃。
在和善堂露了个面,摆脱了围上来的几位大夫,逢宁拉着萍儿去找吃的。
街角有一个卖面的老夫妻俩,逢宁日日都能看到他们在这里,来往的客人不少,看吃完的这满足的样子,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他们一到那里,老板娘就笑着看过来,“姑娘要来碗面吗?”
“来两碗面,老板娘,都卧个荷包蛋啊!”
逢宁笑着开口,把不愿意坐下的萍儿拽着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坐下一起吃。”
萍儿还想站起来,却被逢宁死死的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在安平军时你我天天一起吃饭也没见你有过意见,怎么回了帝京就这么讲究了?”
萍儿想说什么,但想到逢宁从来是不在乎这些的,抿了抿唇,坐着没再动。
筷子篓里的筷子落在逢宁的指尖,在指尖转动,以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
她没注意到,外面有个青年经过,在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顿住了脚步。
随即,便改了方向,直直地朝逢宁这边走了过来。
“老板,来碗面。”
清越好听的男声响起,就在逢宁的头顶。
老板娘笑着应了声好,低头继续忙活。
逢宁抬头一看,这人竟然在她右手边坐下了。
“……”
青年见她看过来,
微笑,“不介意拼个桌吧。”
逢宁手中的筷子在那一刻落在桌上,却是竖着的。
她的手移开,筷子已经一半没入了桌子里,略微……有些吓人。
“我介意。”
她咬着牙说得一字一顿。
青年却依旧笑眯眯的,摇头,
“小宁儿,你还是个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