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百姓交的思想工作交给给吴烁来做,城外的将士们则是交给同样是行伍出身的秦昖来做。
花了一夜的时间,总算是将将士们都安抚住了。
秦昖找了大半个军营,终于在一个满是病患的帐篷里找到了正在忙碌的逢宁。
军医也早就已经病倒,剩下他的两个徒弟,苦苦支撑,逢宁一来,在他们面前露了两手,这两人现在已经成了她的助理。
逢宁要研究病症,所以一直在把脉,观察病患的患病表现,仔仔细细地记在脑海里。
——
帝京,不过短短十来日,南馨儿就因为早孕反应,吐得下不来床榻。
而这十日之间,季修然从来没有踏进过她的院子,从未过来看过她一眼,关心一下她的孩子。
这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晨起的南馨儿觉得,今日的身体很是舒畅,难得有兴致和力气用了早膳。
不想再去躺着了,便趁着外面日头还不高,让丫鬟扶着去花园逛逛。
她在南疆时的丫鬟她并没有带过来,而是就在了南疆,照顾她母亲和弟弟,她现在身边的丫鬟,是嫁进来英国公府之后,英国公夫人给她指派来的。
小丫鬟叫绿叶,长得不是特别漂亮,性格也好,不乱嚼舌根子,就一心一意照顾她,她有什么要求就立刻去做,听话得很。
这样的丫鬟,用起来也很是舒心。
在绿叶的搀扶下,南馨儿慢慢走到了花园里面。
花园里,有正在侍弄花草的其他外套奴才们,他们二人进去,并没有发出多少响动,花园里的下人们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依旧做着手里的事情,说着他们要说的话。走近了,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交谈声,
“唉,我可听说了,咱们府里的少夫人,跟咱们少爷可不是表面上的那样,咱们这个少夫人啊,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呢。”
“对啊,你看,都成亲这么多日了,少爷都没去过她房里一次,摆明了啊,是不喜欢。”
“我跟你说,肯定是当初她耍了什么手段,生米煮成熟饭,逼着我们少爷娶她!”
“……”
他们的说话声不减反增,在说到高兴是他们还大声笑起来就仗着这花园里没有主家人在,才敢这般放肆。
南馨儿白着一张脸,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绿叶,朝她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他们说的不错,她当初的确是使了手段进来的。
她也的确不和季修然两情相悦,她因为做了那样的事情,被季修然不喜。
她早该认清的,在这英国公府里,她是外人,就连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将来也是英国公府的人,说不定还会承袭了英国公的爵位。
她满腹心事地回院子,却不小心在过门槛是绊了一下,还好绿叶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否则她险些就摔在了地上。
可上午,她这里还是请了大夫。
她惊到了自己,动了胎气。
本就未满一个月,胎还未坐稳。
大夫开了药,嘱咐她好好休息便走了。她又躺在了床上,默默地盯着床帐发呆。
被子下的手,轻轻放在了小腹上,这里面,是她的孩子。
尽管,她和季修然没有感情,
尽管,她过去从未有过心上人,
尽管,这孩子来得不是很合适,
但是,这是她的孩子,她是一个母亲,她要把孩子好好的生下来。
她想着想着,就觉得累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季修然在书房里,他的小厮刚刚出去。过来这里,就是为了把内院的消息,告诉他。
季修然满脑子都是南馨儿动了胎气差点流产的消息。
放在腿上的手紧紧地握着,久久没松开。
这个女人,养胎也不老实!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的胸口熊熊燃烧,他忍了许久,都不能把胸口的怒气压下去,气得丢下手里的毛笔,拉开书房的门,大步离去。
季修然是为了到后院去兴师问罪的,可在门口,被那个叫绿叶的丫头拦住了,
“小公爷,少夫人正在休息,大夫说她动了胎气。”
“你让开,我要进去跟这个狠毒的女人说话,我管她在不在休息!”
“小公爷,您别进去,少夫人她真的在休息,她心情不太好。”
季修然沉着脸,“绿叶,我再说一遍,你让开,别挡路。”
“小公爷,奴婢真的不能让您进去,少夫人她早上在花园时,听到花奴们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一时失神才会被门框绊到,她不是故意的。”
季修然眯了眯眼睛,准确地捕捉到绿叶话中的重要点,
“她在花园里听到了些什么?”
绿叶不敢隐瞒,将所有听到的和盘托出。
季修然越听,脸色越是阴晴不定,到最后,绿叶都还没说完他甩袖就走,
连句话都没说。
绿叶眨巴眨巴眼睛,把没说完的话吞进了肚子里面,侧耳听了听房间里没有动静,就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房间里南馨儿觉浅,早就已经醒了过来,绿叶和季修然的一番对话也被她听进了耳朵里面。
她有些恍惚,没听到他再说什么,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另一头,季修然又怒气冲冲回到书房里面,从旁边拿了本书,烦躁地翻了两页,一点都看不下去。
书被他粗鲁地丢在了桌上,他就这么坐在那里,眸光莫名,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玉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