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飞成,长平公主这一天却也在开怀喜乐中度过,临近黄昏时,云飞烟架着木蝙蝠飞了回来,
见张玉郎脸上笑容消失,平添几分忧虑,便轻声问道:“在担忧明天换人?”
张玉郎点头:“那家伙和我完全不同,言语生硬,眼里只有姐姐,我担心他会冷落长平,毕竟小丫头敏觉且多愁善感。”
“那怎么办?”
“只有连夜回长安府,后天再回来。”
商量好对策,张玉郎来到西厢房,对长平公主言明今夜有事外出,明日不回,嘱咐她乖乖待在房里,有事寻她哥哥大成皇帝解决。
长平公主眼巴巴望着他,猜测两人夜里要携手出游,心下既羡慕又觉得委屈,神色失落点了点脑袋,“哦”了一声。默默回到塌上,缩成一团,扯过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张玉郎看的于心不忍,可木蝙蝠只有一架,载不了三人。索性硬着心肠,连夜赶回长安府老宅。
第二日一早,张玉郎便恢复了原主性格,早早起床练功,对近在咫尺的云飞烟视而不见,背上月霜剑,挖出十万两银票,揣进怀里,独自去叔叔家拜访。
云飞烟犹豫了下,没有阻止他取走银票,只遵从张玉郎叮嘱,换回男装,远跟在后面,一做保护,二做监视。
原主毕竟是个只有十八岁的思维和智商原住民,从小父母双亡,性格偏执内向,社会经验几乎为零,在武夫遍地走,强人多如狗的长安府城里,不看着他,很容易出事的。
原主来到东城距离老宅不远的一处民宅,发现叔叔家大门紧闭。门外人群环绕,足有上百之众。熙熙攘攘中,诸人皆神情激愤,齐声高呼:“交出凶手,惩治张继!交出凶手,惩治张继!”
领头的是一个面相轻浮的女子,长眉细目,眼神带着勾子,一看就是从事皮肉生意,且不好相与的类型。
原主见状,顿时怒火中烧,冲过去大声道:“你们做什么?光天化日,竟敢围堵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远处,云飞烟看的直摇头,眼下这种情况,冲出去逞能是最差的做法,原主果然是个小孩子,太单纯了。
先不说他腰间的玉牌,怀里的金牌,都可以调动不菲的能量,光是长安府皂班副班头的职位,都能顷刻间调来数百衙差,将人群驱散。
他偏偏选了最差的方法。
算了,帮一帮他。
那女子大声质问道:“王法?王法也得讲理吧,那张家女子二十一了都不嫁人,我好心为她说媒,她不领情倒也罢了,还把赵家二公子给打的卧床不起。
“按大夏律法,女子十八未出嫁,父母罚银一百。十九未婚,父母连坐,关押半年。二十仍深闺不出,父母流放三千里。她身为女子,都二十一了还没夫家。
“若只是这般也就算了,与我等无关,她千不该万不该粗暴的将赵二公子打成重伤。按律,应被官府收进歌姬教坊司,充做官妓。”
当即有许多围观百姓点头,纷纷对着张继家门指指点点,看情形,这女子所说属实。
这么严重...原主一愣,反问道:“那你们应该去报官,来这里做甚?”
那女子气愤说道:“小和尚,你以为我没报官?长安府衙百般推脱,官官相护,赵家大公子前往城防营说理,也被兵士打伤了,眼下正卧床不起。”
“……”
正所谓民再富,也不能与官斗,与兵斗。张家虽不富裕,但张继好歹是城防营佐吏,属于军中人。张玉郎又是长安府皂班一把手,皇帝红人,亲赐“金牌小衙差”。
赵家的底细原主知道,是东城数得着的富户,经营着酒楼,布匹生意。富是富了,却没什么背景。
如何斗得过张家?
局面正僵持着,忽听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张副班头?”
原主循声望去,点头道:“段大人,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您。”
段大富摇头笑道:“张副班头,难道不是你让助理去叫本官的么?”
“助理?”原主奇道:“段大人此言何意?什么是助理?”
这段信息他没有,完全不知道助理是什么东西...处于上帝视角的张玉郎连忙放开一部分信息。
原主很快恍然大悟。
段大富却被问的有些懵,朝身后望了一眼,见跟随而来皂班众衙差纷纷点头,确定眼前大光头是张玉郎,这才松了口气,摆摆手道:“本官特来帮你处理纠纷的。”
原来如此,见对方不再提助理之事,原主便也不再提,点头道:“多谢大人。”
围观众人见官府来人,早就溜了大半,那女子也不知何时消失了,还剩下三三两两的围观者。
段大富挥手驱散人群,喟然叹道:“在长安府为官,颇多忌讳,需处处小心留神,此事过后,张副班头需叮嘱家人,莫要惹是生非。事情闹大了,陛下脸上不好看。这陛下要是不悦,就会拿本官撒气,本官难受了,自然是要拿...”
“拿我撒气?”
原主也不是省油的灯,抢先说出段大富心中所想。
段大富连忙摇头:“本官哪敢寻张副班头晦气,到时候说不得要拿皂班的衙差们练一练。”
此言一出,跟来的众多皂班衙差顿时苦着脸。
好家伙,柿子捡软的捏,明明是张副班头的家人惹了事,怎么反而是我们受罪。
原主抱拳行礼道:“麻烦大人了,麻烦众兄弟了,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