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为红刀会sān_jí长老,张玉郎却是光杆司令,手底下无弟无从。
倒也算有了框架,至于属下,需张玉郎自行发展...风不归是这么说的,每个被他邀请入会的人,都是如此做的。
作为引路人兼会长,风不归无偿赞助了三颗青葵丸,当作张玉郎拉队伍的本钱。
若拉满百人,便是二级长老。
拉满千人,便是一级长老。
拉满万人,副会长的位子虚位以待。
除了这些,风不归还慷慨赞助了五千两银子...或许是受不了软硬泡磨,或许是看张玉郎确实一穷二白,心下怜悯。
“大郎,世叔看好你!”
天色微白,晨冬冷冽,青玉楼上,石灵灵香房外,风不归拍着张玉郎肩膀,语重心长,殷殷期望。
远处,有早起百姓张望过来,虽然看得不真切,却并不妨碍他们眼羡轻叹。
那可是青玉楼头牌的房间,坐北朝南,窗外挂着一副朱红色的丹青,异常显眼。
辨识度极高,长安府男子皆知。
这象征着她昨夜有了入幕之宾。
尽管这丹青一年难得挂出来几回。
没人知道,两男一女昨夜如何安排的。
但一女顾两男,总归不是太难。
毕竟是头牌花魁,自然会一些非常手段。
几个百姓如是臆测着,收回目光,埋头继续奔忙。
............
三日后,午后,长安府南门外,七里亭。
几匹毛色各异的健马立在道旁,其中一匹白马格外神俊,打着响鼻,撂着蹶子,低头啃着荒芜草尖。
亭外冷风凛冽,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川披着一层白甲,覆盖住棱角与芳华。
天上暗沉阴郁,雪后无晴,寒冬送别七里亭,让人心头沉甸甸的,轻快不起来。
红刀会的会长,天下第一高手风不归要离开了,去往千里之外。
消息并不隐秘,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长安府衙也知道,甚至皇帝也知道。
对于几度经历浩劫的长安府衙来说,风不归离去是一件值得松口气的事。
追捕?不存在的!
前有三百个修命境衙差被风不归一人团灭,后有三百个禁军精英束手无策。
血一般教训在前,谁会不开眼来自找不痛快。
人来多了,风不归呼啦一声跑没影了,他名震天下的功夫,不止一剑飚血,还有上天入地飞雁功,跑路那是相当得快。
那夜飞跃出城一幕,只是热身而已。
人来少了,不够他杀。
左右为难,索性假装看不见。
长安府上千衙差喜气洋洋。犹如逢年过节,都觉得天空阴霾散去,大家的小命重新有了活力。
短短三日,风不归三个字,犹如一块巨大乌云,遮住了长安府衙的天。
皇帝知晓此刻风不归在七里亭中,却同样没有派人来缉拿。
红刀会已经成了气候,几十万帮众隐藏在民间,犹如滴水入川,一时间难以尽捕。
别说杀不了风不归,就算杀得了,还会有许多风不归站起来。
这是因为红刀会是区域负责制,风不归只是总会长,实权在每个区域负责人手中。
杀了风不归,红刀会就会由一个,变成无数个。
这正是风不归厉害之处,单挑群殴都不惧,明的暗的请放马过来。
大夏朝国势衰退已久,体大制僵,虽然新皇登位后一派新气象,但不到一年时间,还是太短。
起色虽现,但距离中兴还很遥远。
力挽狂澜,少说得三五年,七八年。
新皇甚至期盼着,风不归快快举旗造反,当面锣对面鼓,一决雌雄。
摆在明处,就容易对付多了。
如今红刀会隐藏在暗处,危害大,传播性强,隐蔽性高,犹如悬在皇朝头顶的剑,令皇帝寝食难安。
国无外患,却有内忧一团一团。
死结!
亭外,四人对立,其中一身白衣逼格满溢的中年老帅哥,就是天下第一高手,此次送别主角风不归。
二十年前,创立红刀会,如今帮众几十万,是天下有名的反贼。
他本佳人,奈何被大夏朝逼到对立面...也许是主动当的反贼。
举手则万万人响应,顿足则大夏朝廷震动。
真正的权倾一方。
风不归对面,立着一儒,一道,一衙差。
奇怪的组合,不伦不类的送别。
衙差便是张玉郎,红刀会sān_jí长老。
身着道袍三捋长须的是邢道人,长安府片区实际负责人,红刀会一级长老,曾数次翻墙去过张玉郎家,两人互相有些看不对眼。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如今两人已是志同道合的同志,邢道人很热情,只是张玉郎板着脸,不愿与臭道士多说。
他是个有原则且记仇的人,邢道人屡屡制他,没那么容易揭过。
更何况士别三日,脱胎换骨,如今他身为修心境高手,正要找机会一雪前耻,如何肯与邢道人化干戈为玉帛。
穿褐色长袍的儒生姓钟,是长安府片区名义上总负责人,红刀会总副会长,早年是个读书人,祖上十代为官,家境极为富裕,在长安府中有房产铺子无数,从小锦衣玉食。
自从加入红刀会后,短短十年,无数房产铺子消失不见,仅剩一处最大的祖宅。
他写得一手好字,笔锋凌厉,屡试不中后,忽有一日开了窍,从所写字中悟出一套功法,以文入武道,自创武功体系。
眼下正处在摸索求证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