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禁军统领与尹正德目光过了一招,没占着便宜,冷哼一声,当先拂袖而去。
一个蝼蚁,居然在眼皮底下翻了身,这让他犹如吃进一个苍蝇,不爽,恶心。
虽然两人无仇无怨。
但世间无仇无怨的人多了去,不也相互打得你死我活。
单凭出身长安府衙这一点,禁军统领已经在心里给张玉郎打了个x,列入二级敌对名单。
二级敌对名单的待遇是,有机会就要狠狠踩一脚,再吐一口唾沫。
没机会就暂且忍耐,等候时机到来。
至于一级敌对名单,那就是势不两立,无中生有也要搞他的节奏了。
一级名单上目前只有两人,尹正德与风不归。
都是劲敌!
尹正德弹了弹衣袖,意气风发,踱步出殿。
这几日事事都顺,生死危急刺客退去,奏请剿灭索命门顺利通过,府中衙差平民变四品,鲤鱼跃龙门。
若剿灭索命门之事顺利,他便有很大机会再进一步,从三品大员进阶二品,最少也是从二品。成为大夏朝官职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因为朝中目前没有一品大员,正二品已是最高。
只有开国元勋,国之砥柱,才能当的起一品官职,大夏朝眼下这副熊样,确实无人当得起一品。
一想到升职,向来稳重的尹正德,也忍不住浮现出对酒当歌,尽抒心中得意的念头。
为官一生,除了青史留名,还图个位高权重。他就快要圆满了。
.........
“连你一个小衙差,都知三推三让,那些国之重臣,守土一方,不听宣调也就罢了,还屡屡暗中威胁于朕,岂有此理,统统该杀!”
御书房里,大成皇帝忽然倒起苦水,张玉郎目瞪口呆听着,不知所措。
我只是个小衙差,帮不上您什么忙...其实我也不想三推三让,这不是怕您秋后算账么。
自古以来每朝每代,皇帝赏赐特权之时,臣子都要装模作样地推让一番。这套形式叫做“三推让”。
顾名思义,就是臣子要推让三次,皇帝要劝四次,最后臣子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率土之滨,莫非王权,臣下再三推让,表示出不贪恋权利的态度,皇帝才会满意。
伴君如伴虎,倘若痛快应下特权,一次都不推让,展现出一副迷恋权利姿态。
皇帝处于兴头上,或许当时不会计较,但保不齐冷静下来后,会多想,会秋后算账,随便找个由头,直接将臣子给咔嚓掉。
历史上,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从历史上,人们可以学到很多东西,避免很多弯路,但从历史上,除了谨慎,人们又学不到任何东西。
因为每一个朝代都是崭新的,未知的,无规可寻,无史可鉴。
三推让与三劝进一样,都只是一出戏,其中尺度,全靠当事人自行揣摩。
但非演不可。
因为演完之后,大家各取所需。
大臣可以手握特权,加官进爵,主公可以名正言顺做皇帝,皆大欢喜。
张玉郎斟酌着言语,隐晦说道:“皇上,微臣只是一粒微尘...”
是有点交浅言深了...大成皇帝回过神,摆了摆手:“叫你来,是让你替朕陪一陪长平。”
他太忙了,没得时间。
他转过头,朝屏风后面喊道:“长平,出来吧。”
“皇兄...”随着怯怯的声音,一个娇俏身影缓缓从屏风后面挪了出来,立到张玉郎身侧,忽闪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
清澈的目光毫不掩饰亲切与欢喜,
两人距离很近,呼吸可闻,张玉郎心中也升起一丝丝亲切感,虽然很薄弱,但有别于男女之情。
之前从未离得这么近过,故而并没有太明显的亲切感。
不会吧,难道我是她的谁?张玉郎心下一动,暗暗沉吟...莫非是原主的血脉因素在作怪?
“你们去罢!”
长平郡主闻言,欢喜雀跃,伸手一半,又怯怯缩了回去。
她似乎很想拉住我的手?张玉郎悄悄观察一眼,见皇帝目光中尽是鼓励,便硬着头皮牵上长平郡主的小手,由她领着,不知往何处带着。
.........
御花园里,张玉郎正耐着心思,陪长平郡主放风筝,看着她开心欢喜,青春洋溢,心里也有那么一丝丝欢喜涌上,但更多是吐槽。
鉴定完毕,虽然发育的早,但她还是个小孩子...
没想到到了大夏朝,老子居然成了金牌陪玩。
这个职业...我非常喜欢!什么公主郡主,可以再多来两个。
我还顶得住!
远处,大成皇帝目光宠溺望着长平郡主与张玉郎,眼前浮现出登基前,与妹妹在王府无拘无束玩耍一幕。
那时候妹妹略微小一号,还没有小笼包,张玉郎是他,连神色都那么相似。
无奈中夹杂着宠溺,开心中隐藏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