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肩挨着肩喂蚊子,江彬忽然觉着这位方才还声势逼人的王爷着实有趣得紧。还想说句什么,就见朱宸濠脸色一变,竖起耳朵听了才知道亭中那俩厚脸皮的主儿又说了什么,也顾不上身份了,默契地同时抓了个现行。
关起房门,朱宸濠怒气冲冲地瞪着吴杰,吴杰摸了摸朱宸濠的脸:“哟!这么多包。”
朱宸濠挥开吴杰的手,自顾自坐到桌前生闷气。吴杰端茶送水,又不住地哄,朱宸濠只说了一句:“何谓‘假戏真做’?”
吴杰暗暗自叫苦,这可是要翻老账了!
“当初,确是为了找些破绽牵制你而来的……但之后你也知道,我对你不曾有半分虚情假意。”
朱宸濠其实也早猜到了这初衷,只从吴杰口中亲耳听到,仍是如鲠在喉。
吴杰可怜巴巴地从背后抱着他家王爷,又蹭脖子又啄嘴唇的:“你若还咽不下这口气,我任你处置?”
朱宸濠一挑眉:“当真?”
吴杰点点头:“当真。”
这边,正德皇帝摸到桌脚坐下,扯了个讨好的笑。江彬坐到他对面,倒了杯凉茶慢条斯理地喝着。正德皇帝挠了挠后脖子:“当初我也未瞒你什么……”
江彬不搭理,淡定地喝第二壶茶。正德皇帝瞅了江彬片刻,深深叹了口气道:“当时我方脱离太后掌控搬进豹房,言官喋喋不休,朝中人心惶惶,更有打着‘清君侧’旗号欲行谋反之事的。我羽翼未丰,刻意纵容钱宁当个活靶子,杨师傅道,再找个人牵制钱宁,我本也想找个人挖八虎之事……”
江彬听罢,想起被当了替罪羊的钱宁,放下茶杯感慨道:“当真是君要臣死……”
正德皇帝一听,立刻起身宽.衣解带:“臣,欲.仙欲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