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幽静的卧室里,窗帘紧闭,挡住外面昏蓝的天光,柔软的大床上睡着一个身躯修长的男人,他闭着眸,一张俊脸沉敛中透着静谧。
忽的,枕头下响起手机来电铃声——
男人凭着直觉去摸手机,掀了掀眼皮,见是叶姿打来的电话,纳闷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小姿——”
他扯开嗓子,声音里满是困倦,“这才早上五点多,你就要来给我换药?”
回应他的,是叶姿急切的声音,“不是换药的事情,老鹤,我碰到麻烦了,你一定要帮我!”
叶姿上一次这么慌张的给司景鹤打电话,还是前两年顾呈锋要订婚的时候,一开口,如出一撤的慌张与迫切。
他拱起身子,将床头灯打开,睡意退散了些,“你先别急,怎么了?”
“是这样,我最近从一位故友手里接了一批可以治疗免疫系统的新药,因为是半成品,需要去瑞士总部那边进一步研究,可我刚刚醒来的时候发现,我用来存放新药的另一个医药箱,被人给替换了!”
“老鹤,这个药对我很重要,它不仅是我那个故友去世前的毕生心血,也是无数病患的希望,一旦成功,可以解救无数个家庭!”
“可现在它被人给偷走了……”
手机那端,叶姿的声音轻轻颤动,“我查了酒店的监控,竟然没有任何人进过我的房间,我现在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司景鹤坐起身,此时已经睡意全无。
他在黑暗中看向前方,扯了扯唇,喉间溢出低沉的嗓音,“你镇定点,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你在酒店等我,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就到。”
“好,你尽快!”
挂断电话后,他迅速起床穿衣洗漱,匆匆下楼……
半个小时后,路易斯酒店——
司景鹤穿过绵长的走廊,最终在608的房间门口顿住脚步。
他抬手,按下房间门铃。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为他开门,牧远看到是他,眼睛里顿时放出光彩。
“三哥,你终于来了,快进来!”
司景鹤跟着牧远走到客厅里,看到叶姿和顾呈锋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彼此紧锁着眉头,一脸的沉重。
而顾呈敛则紧盯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薄唇紧抿,修长的手指迅速的敲打在键盘上。
叶姿看到他来了,赶忙站起身,“老鹤……”
“现在什么情况?”司景鹤朝她微微颔首,沿着房间缓慢的走着。
叶姿看了眼顾呈敛,低低道,“呈敛才刚到没一会儿,他正在调今天夜里附近的监控录像……”
“房间里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吗?”
顾呈锋就站起身,指了指地板上极浅又不显眼的几个脚印,“只发现了几个脚印,看起来应该是同一个人的脚印,而且极有可能是个身材纤瘦的女人。”
女人?
司景鹤凑过去看,脚印小巧,痕迹轻薄,推敲合理。
他没说话,而是到卧室以及其他地方转了一圈,最终,站在客厅的那扇窗户旁,伸头往外看——
“那个贼,是从窗户里爬进来的。”
司景鹤淡淡的语气,顿时吸引来了所有人的围观。
他们纷纷看向窗沿下方,随后,一个类似于锚留下的痕迹,落入视野内。
牧远睁大了眼睛,忍不住惊呼,“怪不得从酒店的监控里看不到有人进了叶姐的房间呢,原来那个贼是从窗户里爬进来的啊!”
他看着十几米高的墙,皱眉质疑道,“不过……这么高的墙,一个女人能爬的上来?”
别说女人,哪怕是身手高强的自己,想要爬上这么高的墙,都有些悬!
忽的,顾呈敛狠狠的拍了下电脑——
“tmd!”
几个人纷纷回头,朝他走了过去。
叶姿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呈敛,是不是找到线索了?”顾呈敛盯着电脑屏幕紧锁着眉,嗓音低沉的厉害,“关于昨天夜里,附近一带的监控录像我全都调出来了,一切正常。可偏偏在一点三十分,到一点四十分这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被黑了,而且,我怎么都修复不了!”
他拿过烟盒,捻了一根香烟出来,一边用打火机点燃,一边说道,“这家伙有备而来,不会轻易让我们揪出他的!”
“也就是说,从爬进叶姐的房间,再到偷东西离开,那个贼只用了短短十分钟的时间?”牧远怔怔的。
顾呈敛深吸了一口烟,凝重的点头,“根据监控来看,确实是这样,毕竟,除却那段消失的录像以外,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进出酒店周围。”
司景鹤和顾呈锋面面相觑,纷纷绷紧了下颔。
叶姿怔怔的坐着,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人可以爬上十几米高的墙,而且在短短十分钟之内,丝毫不惊动自己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东西离开吗?!
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牧远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他看向顾呈锋,再度提出质疑,“锋哥,也许这个贼只是脚小了点,根本不是女人?”
“毕竟,能有这个身手的,放眼全世界都找不到几个人,要说她是女人……”
他轻蔑的笑了笑,“呵,打死我都不信!”
顾呈锋仿佛在看一只可悲的井底之蛙,淡淡道,“不要轻视女性,有些女人远比你想象的厉害。”
牧远下意识的想反驳,但仔细想想,又没有那个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