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果然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要进到最里面这排了,幸好,脚步声停住了。
荣芷好半晌都僵在沈宪怀里,这会儿才稍微缓缓神。抬头一看,沈宪正带着坏坏的笑,一脸好戏地看着她,甚至还小声地凑在她耳边说话:“别怕,他们不会进到这里来。”
被这样一个怀抱拥住,荣芷脸红心跳之余,也有心安祥和的感觉。
进来的两人出声了:
“下个月就大婚了,你干嘛还和我约见?”
是荣姣,声音里娇嗔的甜蜜都要溢出来了,对方是谁不言而喻。
“如今我在户部当差又不能去弘文馆,有两个多月没见了,我实在太想你了,等不及了,只能约你在这见一面。”
“讨厌,就会说甜蜜的话哄我。”
“不是哄你,是真的想你,疼你,爱你——这辈子,只对你好。”
两人的情话说的直白露骨,声音越来越低,隐隐听见衣物摩挲声,气氛越来越暧昧。
荣芷的听得脸直发热,她这个大皇姐撒娇起来,女人都招架不住。沈宪则更为难受,他耳力好,一丈开外的小情侣粗重的呼吸声,轻哼声,一样不落传入他耳朵里。
初时荣芷身上轻盈通透、清新淡雅的香气,在这个氛围下,蒙上了一层特别的感觉,细细嗅来如轻啜一口清酒,让人微醺。
荣芷被抱得越来越紧,沈宪身上烫得很厉害,她都有点不喘不过气了。
“别动——一会儿就好,等他们走了再说。”
“我——”话才出口,嘴唇被含住了,被吸吮着,荣芷的紧张无措渐渐被滚烫淹没。
直到荣姣与陆禹离开,这个吻才结束,荣芷略扯了一下衣服,随后也快步,简直是仓皇而逃。
又不是头一回……
沈宪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头,空气中还能闻到淡淡的余韵尾香,佳人已逃,今天托大公主的福,还谋到了福利。
晚上闻雁替荣芷散发卸妆的时候,对她头上别着的一支珠玉钗很是疑惑:“公主,这支钗原本是一对的,在去河阳的路上就不见了,怎么今日又回来了?莫非是我记错了,另一支哪里去了?”
闻雁轻声念叨着,荣芷接过这支钗,确实是当日丢的那对中的一支,翻到底座,多了一个新刻的小印记,是一朵小小的白芷花,不知道那人几时插到了自己发鬓上。
一对钗各留一支么?不得不说,沈宪的爱真是低调又特别,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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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十月初三,荣姣出嫁的日子。卯时初刻,天还没有亮,荣芷便来到了荣姣宫中,宫内已经是灯火通明,宫人们在紧张地忙碌着。
荣姣的大宫女银珠看到荣芷,朝她一拜:“拜见二公主!”
“免礼。”
“二公主起得好早,辛苦您了!”
“大皇姐出嫁,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要早点来。”荣芷笑盈盈地跨到了荣姣殿内,荣姣此刻已经穿好了嫁衣正坐在梳妆台前。宗族的姐妹们按照风俗都到了景泰宫给荣姣送嫁,大家正围在她身边说说笑笑,一片欢声笑语。
听内容,正讨论着新娘妆面和首饰。
希宜笑着问荣姣:“姣姐姐,这绞面真有这么苦吗?”
“刚刚试了一下可疼了,简直是上刑!今天是我大好的日子,怎么反而要受一顿毒打呢?无论如何,我不想再继续受苦了!”
荣姣把绞面说成是上刑、毒打,在场的人都哭笑不得。替她梳妆的陆姑姑直喊冤:“我的公主啊,您可不能这样说话,大吉大利的日子,不能说这些!”
“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受这个苦,不然我不出嫁了!”
荣姣竟然说出了不嫁了这样的话,在座的各位都拿她没了办法,纷纷看向荣芷。
荣芷说道:“这么小的事情,大皇姐怎么说出不嫁的话了。”
荣姣也知道自己刚刚说话任性了,只不过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荣姣对陆姑姑说道:“姑姑,为何一定要绞面?”
“这是出嫁梳妆的习俗,绞面能让人肤质细腻,等一下上粉也更加服帖。”
“既然不是婚礼必须的章程,大皇姐如此抗拒,我看还是免了这个吧。”希宜和一众姐妹们纷纷赞同。
“那——”
“姑姑,你看大皇姐皮肤如此细腻,白里透红,即使不绞面不敷粉都貌若天仙了,何必非要强她所难?我看,就是燕妃娘娘过来,大皇姐还是不会同意的,再拖延下去,可真要耽误后面的章程了。”
陆姑姑被她一通劝说,终于不再纠结于这个事情,拉着荣姣重新坐到了梳妆台前,精细地描绘起了妆容。
屋子里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氛围,等荣姣妆面都画好了,凤冠也带上了,大家都变着法说喜庆的话:
希宜赞道:“好看!我大乾第一美人非姣姐姐莫属!今日姐夫揭开盖头的时候必定被惊艳到,感叹自己怎么娶了这么美的夫人——”
场内的人都被她俏皮的话语逗乐了,荣姣露出了羞恼的表情:“好你个希宜,等你嫁人当日,看我不过来开你玩笑!”
“好哇!我还等着你给我送一份大礼呢!”她对这个话题倒是大大方方地接招,引得众姐妹的打趣笑闹。
希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若有若无地扫过荣芷,荣芷只作不知,看着场中的荣姣淡淡的笑。
接着是添妆环节,荣芷让闻雁把准备好的添妆礼呈了上来,掀开红布,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