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这下被动了,淑妃转而暗自得意。哼!你的菱花能灭口,我的暗桩也能灭口。卫广和沈宪眼神一对,又自然转开,好像没有交汇一般。这个小宫女刚刚刻意跪在柱子旁边,就是为了这一击,他们纵然武功高强也拦不住。
这是一个死士,淑妃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贤妃算是明白了,今日淑妃玩的压根就不是争宠,淑妃是要她把命交代在这里。
贤妃心一横,用尽身上的力气撑了起来,众人还不明所以,她往旁边的桌子就是一撞!
人被反弹了回来,头上两寸长的口子,鲜血流了出来,流过她雪白无暇的肌肤,有一种妖艳的美丽。她精心计算着力量和角度,计算着自己此刻落在众人眼里的模样,演着接下来的话:“陛下,臣妾此生只爱你一人,臣妾不能陪您了,陛下保重——”说罢,像一只高贵优雅的白天鹅,垂下了她的头颈。
正嘉帝再也绷不住了,大声喊道:“太医!快救贤妃!快救救她!!”
太医连忙上前止血,现场又是一片慌乱,宫女和太监呼做一团,正嘉帝好不心乱。
然而淑妃却仍是往前凑:“陛下,您看这——”
正嘉帝稍稍平复了一下,发出冰冷的声音:“扔出去,曝尸百日,扔入乱葬岗。把这个告密的宫女也葬了。”
?一个看似随意的称呼,这等于是给贤妃开脱了。淑妃虽不敢辩驳,却定定的看向正嘉帝,即便知道他此刻心烦,可今天一定要个结果,收拾贤妃就在今日,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了!
正嘉帝不理会淑妃纠缠的眼光,继续说道:“贤妃治宫不严,剥夺封号和妃位,降为昭媛,禁足半年。今日的事,都给我闭紧嘴巴,一旦外泄,乱棍打死!”正嘉帝说道后面,已经是一种铁血意味了。
“是!”众人一起跪下。
贤妃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惨淡的脸庞上,紧拧着的五官稍稍舒展了,豁出去半条命总算保住了自己,不管怎么说,能活下来就还有将来。淑妃,你给我好好等着!
淑妃此刻心中并不是很爽,没能一举把贤妃这个小贱人灭了,终是有些遗憾。今日让贤妃丢了妃位,滑了胎,死了一个大宫女,还让她名誉被毁。也算是重创了她,来日方长,徐昭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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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宫这场大戏果然唱的好,淑妃真不愧是玩阴谋诡计的高手,中伤起人来果然是行家中的行家。这场戏最终的效果比幕后导演荣芷设想的还要好。
她此刻端着一杯菊花蜜茶,听着闻雪绘声绘色说书般讲述,不免摇头,她父皇下令严禁谈论此事,可宫里哪有什么秘密,在淑妃的耸动下宫里早就传遍了,外面的世家哪个没有眼线,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淑妃的战斗力不是吹的,那晚当场便把贤妃打得七零八落,贤妃从此成了徐昭媛。事后她又借此事整肃后宫,拔除徐昭媛亲信,把她身边的人和有些往来的宫女太监们都洗刷的差不多了,徐昭媛在这宫里都快成孤家寡人了。
这还不算什么,淑妃还利用舆论战,四处派人去造谣,说这个男的是贤妃的老相好,不只是她腹中的胎儿甚至六皇子也有可能是那个黑衣人的种。虽然正嘉帝明令禁止传谣,奈何桃色新闻天然充满诱惑力,宫里宫外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大家也都明白了一个事实,六皇子皇统遭到质疑,可以说基本上前途被废了。
正嘉帝最好面子,经过此事,他对徐昭媛也渐渐疏远了起来。
荣芷筹划这事的关键就在于能否成功的引君入瓮,荣芷这次用水中火图案可谓一箭双雕。既用这个钓来了传武入了宫中之瓮,又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原来的贤妃,现在的徐昭媛,果然背后有大秘密,她与不明势力勾结在一起,也在找玄铁。
荣芷回想那晚在龙吟宫,传武口口声声主子、主子,能做一个宠妃主子的人,会是什么背景?是什么人呢?
莫非是哪个权臣?荣芷思索了一圈,没有任何线索。她只能放一放,现在线索太少,恐怕百思不得其解,还得再探一下。
当夜她左手写了个小字条:彻查徐昭媛及其大宫女菱花,蹲守北宫门外天水茶楼。递给了宫里的内线。
两天后纸条到了周管事手里,他略一思索,开始部署,调查有些漫长,几个月后他见到荣芷方才递上情报,这是后话了。
经此一事,宫中又平息了一阵子,德妃和荣芷乐得清静,作壁上观。以前德妃母女俩的日子是以天算,现在以半月算,每十几天收到荣诩的来信是她和母妃最高兴的时刻,有信就代表平安,悬着的心能稍稍安放。日子便这样到了正嘉三十一年的年关,荣芷从这几个月哥哥的来信中也逐渐了解了边境的对峙,和她哥哥这段时间的成长。
荣诩去边关之前,他渴望的行军打仗生活是沙场秋点兵,为军主帅应该是军帐中行军布阵,谈笑中樯橹灰飞烟灭。在边关驻守实际是每日雷打不动的操练,巡视,城防工事,侦查与反侦查。铁衣远戍辛勤久,日子枯燥,任务艰巨,几个月下来他人瘦了一圈,脱了两层皮,蜕变成一个坚毅的真正军人。
他也深刻的理解到沈毅将军培养自己的良苦用心,他在信中和荣芷谈到,他非常钦佩沈毅大将军,沈大将军为帅号令严明,纪律严整,又能体恤部属,值得钦佩。大公子沈砺颇有乃父之风,以身作则。三子沈缨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