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节日的缘故,头天晚上玩的尽兴了些,第二天荣芷比平时起的也稍晚些,辰时初刻起身到德妃娘娘殿中用早膳。才吃到一半,宫人有些惊慌跑进来:“娘娘,不好了,徐昭容的宫女死了。”
德妃一怔,问:“死的是谁?”
宫人答:“是昭容娘娘的大宫女红玉,听说红玉姑娘独自睡一个隔间,今早昭容娘娘唤她,久久不见她前来,派人前去隔间找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德妃又问:“怎么死的,查出来了吗?”
宫人回答:“奴才听人说,红玉姑娘是昨晚中毒死的。因为看过的人说红玉尸身僵硬,全身发黑发青,所以他们宫里的人才初步断定是中毒,其他的便不知道了。奴才第一时间回来禀告,现在景泰宫正派人去找太医院找人查验呢。”
德妃叫上林姑姑准备一起前去查看。荣芷跟过去:“母妃,我也去看看,我不会多嘴的,你放心。”
德妃确实担心荣芷有些冒失,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有分寸,也就同意了。路上,德妃和林姑姑小声在前面议论。荣芷带着闻雪闻雁走在后面也在讨论,荣芷看闻雁有些伤心,问起闻雁:“你怎么了?”
闻雁答道:“公主,红玉是奴婢的同乡,今年才满十九呢,往日里也是常来找我玩的,没想到今天就去了。”
荣芷马上抓住了一个关键点:“你说红玉常来找你玩?!她最近来找你了吗?”
闻雁答:“昨日下午来过的,昨天是七夕节,我们一起拜了织女娘娘向她乞巧,一起穿了七孔针,还玩了投针,她之前托我找小太监抓几只喜蛛,我昨儿还给了她一只,相约今天开盒看结网,没想到,竟是再也不能了,呜呜~~”
荣芷心下一紧,用力地抓住闻雁,厉声道:“你给她的蜘蛛是什么样的!?是用什么装的!?”
闻雁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二公主突然发怒了,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慌忙回答:“就是普通的喜蛛,和往年的一样,装蜘蛛的盒子是咱们宫里用完的胭脂方盒。”
荣芷一听,果然有问题,着急了,率先就往景泰宫跑,德妃和宫女们赶了过去,到底稍微赶上了些,德妃问她:“芷儿你怎么了?”
荣芷一边小跑一边回答:“母妃,不好了,我曾经看过一本《西域志》里面有一章奇闻录,知道西域有一种毒蜘蛛是要人命的。昨天红玉特意跑来咱们宫里要一只喜蛛,这喜蛛哪里抓不到?偏要来咱们宫里要,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下毒是宫里最常见的下三滥手段,德妃早年间也是见识过的,没想到今天有人用这个来算计自己,当下和荣芷一起急忙赶过去!
幸好,长春宫和景泰宫离得比较近,在太医和其他宫的人赶到之前,德妃和荣芷得了个先机。她们心里已经大概知道陷阱设在何处了,现在是要按下不表,找到办法化解。
母女俩有默契地进门前先整理了一下,平复心情,跨入徐昭容的偏殿。徐昭容这会儿又化成个泪人,正在榻上呜呜嘤嘤地哭:
“菩萨呀,我这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老遇到这样的事?呜呜呜~~~”燕妃身为景泰宫主位娘娘,此刻当然也在现场,又是一番看似真诚的安抚。
德妃也上前安慰,又让宫人给徐昭容擦脸,德妃劝道:“徐妹妹,你现在有身孕,不能哭,对孩子不好。”徐昭容把这话听进去了,慢慢停住了哭声。
德妃状若无意问道:“那中毒的宫女现在何处呀?”
徐昭容往院子右侧指了指:“在那边的隔间,我还不曾去看过。”
德妃赞同道:“你怀有身孕,就不要去看这残忍的场面,不吉利。我替你去看看吧,等一下太医也该到了,帮你再把把平安脉。”
徐昭容点点头:“谢谢德妃姐姐。”
这时,燕妃也说道:“我也同去看看,毕竟是在我宫中,不免被问到。”
庭院中德妃轻轻的牵起了荣芷的手,荣芷点头。几人来到了红玉的小隔间,荣芷给闻雁递了个眼神,闻雁心下明白。她们眼睛状若无意的扫过屋子,红玉倒地在屋子一角,暂时没被挪动,宫女的屋子并不大,而有心人要把这事和德妃宫里攀扯上,必然把装喜蛛的盒子放到一个看似自然随意的位置。
果然,在红玉简单的小梳妆台上放着一面圆镜,一把梳子,一个红漆贴花小妆匣,在妆匣旁边正是长春宫的胭脂方盒。
虽然内务府每个月都会配给各宫的胭脂水粉,不过女子本来就喜欢研制这些胭脂水粉,加上各宫主子也都有自己的喜好和秘方,其实各宫主子们用的大多是自己宫内特制的。长春宫的胭脂就有自己的特色,在盒子上也一些特别之处,顶盒上一朵粉色木芙蓉正是特殊之处。
荣芷看似随意地绕到靠近梳妆台的一侧,这也是红玉倒地,头靠近的一侧。不知情的人看到都觉得这二公主胆子可真大,年轻小姑娘听到死了人,哪有不躲着的,她偏偏跟来了,跟来了也不怕,还凑过去看。
荣芷绕了过去以后,俯身往红玉身上看去,发出了一声:“咦?好像还有气息。”
众人不免有点吃惊,莫不是还有救?
中间燕妃反应最激烈:“不可能!”她没说出口的是,昨晚她派人确认无疑的,除非是诈尸。
闻雁在众人没有反应之前,拉着闻雪挡住了燕妃几个的视线,口中呼到:“娘娘小心,怕尸体有变!”众人慌乱间,荣芷迅速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