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芷接着回忆道:“直到吴掌柜字和一些符号,我翻到了其中一页,上面独独绘着一个奇怪的符号,这个符号神秘而灵动,让我看得很入迷。吴掌柜问我见没见过,我答复说似曾见过。然后我就闻到一阵香气,紧接着我被迷晕带走了,后面马车上的事情就如沈将军所说。我中了mí_yào,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细节也有些记不清了。”
荣诩眉头稍紧:“芷儿,是一个什么样的符号呢?”
荣芷轻轻摇头:“说不太好,像是一种古文的符号,有点像火,但是又有点像水,形状诡异,如果要画出来恐怕很难。”
荣诩又问:“芷儿,你之前是真的见过吗?”
“也不太确切就见过,所以当时看得着迷了些。我平时就喜欢研究这些,也许曾经看到过类似的图案,我已经忘记在哪本书中了,印象并不是特别深刻。”
荣芷话说得略多了些,这的时候又有些轻微的咳嗽,闻雪轻轻地为她拍着背,帮她缓缓气。
沈宪看着荣芷虚弱的靠在榻上,白衣乌发,清隽的眉目在雪白的肌肤上,刻画的莹润动人。平日里清冷出尘熠似明月的一个人,此刻像一朵风中摇曳的白蔷薇,有些柔弱无依。沈宪不觉又想起了那晚她清澈的眸子,那滴眼泪。
荣芷停歇了一下,对哥哥说道:“无碍的,你们继续说,不要被我打断了。”
前面所查到的线索看来好像都指向南陈,是幕后之人故作迷惑之计吗?他们真正目的何在?会不会与荣芷所说的那本书那个符号相关。
做这事的有可能是军队细作,也有可能是青城派,之前沈宪追踪夜窥之人也是青城派的身手,这二者是一路的吗?虽然是江湖势力,有钱有权便能支配,勾结在一起也未可知。
荣诩对沈宪说:“沈将军,从这些证据看来,此事有可能与南陈相关,不排除是南陈皇室出手。若是这样,案子就不是我们能追查到结果了。”
沈宪回答说:“殿下,从证据看来,确实如此,而且青城派作为南陈国的一大帮派,被皇室派遣,掺合进来,也还说得通。若真是他们勾结,必定还会有行动,臣一定坚守后面的行程。”
“他们为何掳走芷儿,还是不得其解,后面的旅程劳烦沈将军用心守护她。另外,把这个案子的卷宗整理一下吧,我们既然已经确定后日启程,此案还是先移交给大理寺更妥帖,看看能不能调查出背后的一些隐情。”
沈宪点头称是,要忙的事情还很多,大家都分头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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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如期出发,后面的几天几夜,车队继续往河阳府赶路,为了安全起鉴,一路上没有太作停顿。荣诩把妹妹看得紧,除了在两个大驿站吃饭就寝,基本上没有让荣芷下车,既担心她的病情也警惕她的安危。
陆太医每日问诊,药水不断,沈宪几次经过她的马车,都能闻到里面传出的淡淡药香。
外出的兴奋早就平息了,荣芷也只是安静地躺坐在车内,有些恹恹的。容诩看在眼里很是心疼,白天总是抽空过来陪着她,这一路上,兄妹俩难得有时间日夜相处,这也算是这行一个美好的收获吧。
今日闻雁安静地在车子一角,守着一炉小火,不过这几天也没烹过茶,都在为荣芷熬药。她刚倒出来一碗药,呈到荣芷面前,荣芷难免有点烦闷,赌气不肯喝。
旁边的闻雪劝道:“公主,您还是喝下吧,前几天你病重的样子可把三殿下吓坏了。奴婢几个夜担惊受怕好几天,还有沈宪将军,你可是他运功好不容易救回的。”
“闻雪,你再唠叨下去,都快赶上老太太了。哥哥不让我下去,连个窗缝都不能开,我整天闷在这马车里闻着药味,就已经饱了,无须吃药了。其实医术上有一门方法就是熏药,意思是药的气味照样可以治病,我喝不喝关系已不大了。”
“公主,您这是什么道理,药味闻着闻着就不用吃了?我知道您是烦闷了,公主好好服药,等一下奴婢有大礼奉上,包您喜欢!”
荣芷不信她们能整出什么惊喜,仍旧不肯喝药。闻雪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包裹,神神秘秘地递过去,“公主,您打开看看。”
荣芷打开包裹,是五六本古籍。翻开第一本时还有两分疑惑,看到后面几本便明白了,这正是那天她在观止书局看中的书,本本都是正合心意。
“这是谁找回来的?”荣芷问道。
“这是沈宪将军前日派人送过来的,奴婢过目了一眼,是上次您在书局看好的那些书,所以我就替您收下了,想着这一路上可以给您解解闷也是好的。”接话的是闻雁。
荣芷有点意外,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多亏了沈宪,他几度救自己于危难之际。他要追查绑匪,还要维护出巡队伍的稳定,没想到,他还兼顾到了这些小事。
荣芷看了一眼那摞书,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让大家不要再分心了。她是一个怕麻烦别人的人,还是默默端过药碗,喝了下去。
多日疾行赶路,贺寿出巡的队伍还是赶在了公孙言老先生寿辰的前几日来到了河阳府地界。到河阳府州府的时候正是日暮时分,一天中街道最后的繁忙时段。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忙着收摊的,挑担赶路的,驾车送货的,那一张张忙碌充实的笑脸,都反映出这河阳府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的民生气象,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