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占城在昨晚的战斗中身先士卒,亲自上阵,本来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包围战,没想到那客店里的人居然突围了,冲出来的客商可比被包围的情况下求生意志抢的多,马占城只得带人追进林子,和那群客商杀的衣裳见红,在打斗中那群私盐贩子里颇有几个好手,其中一个使枪的高手和马占城对敌,居然在马占城身上扎了两个窟窿。
虽然马占城最后暴起卸了他两条腿,当那盐贩无力抵抗时马占城还气愤的叫人把他活活折磨致死出了恶气,但自己也是受伤不轻。
所以今天他知到了客栈里跑出的人中有个美女,本想享用,叫人捉回来后却也是身子不便,只能等以后再说。
让白鹏飞念书,也是物尽其用,想着能在身子不便时找个解闷的事做,并没期待白鹏飞能说的多好。
但当白鹏却是越听越精神。
这时的说公案、讲笑话,虽然是评书的雏形,但比起白鹏飞前世的评书,还是很基础的版本。
许多艺术手段都还没发展起来。
改变是全方位的,前世电视时代,评书艺人都要应付电视广播带来的大长篇评书的要求,需要琢磨怎么说一个几十上百小时的故事,其中能安排的跌宕起伏,不至于让观众提不起兴趣,也不能让他们兴奋过度。这些细微的技法,在能拿一些短打评书、公案话头等短书应付观众便能挣到钱的大申是没多少艺人会的。
白鹏飞说起三国书来,用的就是从前世袁阔成先生的本子改编而来的版本,跌宕起伏、情节紧凑不乱,人物线条清晰。
白鹏飞的身段更是让马占城看的喜欢不已。
白鹏飞之前看申朝人说评书,就发现他们的身段很是死板,或者说没有身段,因为大多数说书人甚至都是坐在一张书案前的。
一天说七八个小时的书,还要站着说完,确实不容易,所以自然能坐便坐。评书主流改成站着说,其实是电视时代才确定下来的事情。
毕竟在录像机前表演,观众不能只看演员动嘴,站着表现力会更强。
所以白鹏徒时,他们接触的评书已经是受到电视评书影响的版本了,比起申朝的评书艺人,白鹏飞的身体动作显然要多许多,或者说。申朝说书人在观众娱乐需求必须由他们满足,不用担心说书没人听的情况下,演出时的第一选择是在演出时以最小的力气达到最合理的演出效果。而白鹏飞的技术来自曲艺市场竞争激烈,需要演员用尽力气才能让观众多看一眼的曲艺时代,他的一切演出以达到最佳表演效果为宗旨。
白鹏飞解下头上的发簪,代替评书演出时的折扇拿在手里,颇为自然的演出起来。
他的评书不止是说而是结合了许多身台行表的技术,加入大量表演因素。
当说到人物时,他不需要冗长复杂的开脸,也不用什么文绉绉的定场诗,在电视时代,哪个观众耐烦听评书艺人念一大段定场诗凑数?
往往是直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白鹏飞便把人物的想法交待清楚了。而那只簪子在他手里也没闲着,一会儿是毛笔,一会儿是圣旨的卷轴,一会儿又成了筷子,长刀,白鹏飞以之代替各种器物,一边说一边表演出人物的心境来。
马占城听的大为过瘾。在这娱乐匮乏的年代,请到白鹏飞说书他相当于捡到宝了。
“袁术一听孙坚败了,特别高兴。他告诉兄长袁绍。”
白鹏飞手拿簪子,做看剑的模样,一脸倨傲轻狂,将袁术的神态模仿了十足。
“我只派一员小将立刻能取华雄的首极!”
马占城听到紧要处,正陷于十八路诸侯讨董的壮观场景中,发现白鹏飞突然不说了,不禁道:“接着说呀,怎么停下了?”
白鹏的太久,嗓子受不了,想喝口水。”
马占城这才反应过来,他对白鹏飞的表演十分满意,连带着对这个人也万分喜欢。
在马占城眼里,白鹏起天下大事头头是道,还真就比那些读书人显得更有学问。若是他真的抓柳陆钦来,说不定这会儿早叫他叉出去了。但对于白鹏飞,马占城却颇为看重。
他连忙道:“你故事说的还真不错,快歇歇继续说。”
马占城吩咐手下去找自己的亲信爱将来听白鹏飞说书,算是奖励。想了想,又叫人把杜妙隆也叫来。
白鹏飞要了一杯茶,一个仆人端茶上来,看见白鹏飞时,两人都是一愣,那家伙居然是吕登科。
吕登科认出了白鹏飞,心中惊讶一阵,但也不知道马占城抓来白鹏飞是要做什么,他自从被这伙土匪劫来之后,虽然杀张宁献了投名状,但这群强盗也并不相信他,只是让他做端茶倒水的奴仆,吕登科这一晚上因为做事慢了已经挨过两顿打,也不敢多说话,看一眼白鹏飞,连忙低头退下,马占城也没看出异常来。
不一会儿,马占城手下的几个头领走进厅堂,马占城道:“你们坐下一起来听白先生说话。”
杜妙隆也被一个仆妇推搡着来了,被拉到马占城边坐下。
马占城也全心思在白鹏飞的三国故事上,也没心思调戏她,居然放着她不动。
杜妙隆满脸疑惑,给了白鹏飞一个狐疑的眼神。白鹏飞洒然一笑。
他对马占城道:“大帅,我歇好了。”
“哦!”马占城眼前一亮,催促道,“那快些开始吧。”
在杜妙隆奇怪的神情中,白鹏飞笑着拉了一张椅子到厅堂正中,一撩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