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马占成似乎颇为高兴,在私塾里和他的孩子们相处了一段时间,还对白鹏还夸奖了一番白鹏飞的教学,并给他赏了几两银子。
中午时白鹏飞终于从其他人处得知,这几天马占城开心的原因。
申朝的户籍中有一种户籍叫做船户,这些人有的是百度的,有的是打渔的,有的则是跑船的客商。或者拉纤的纤夫,总之是做和水有关的户籍。
蔡乱头的队伍经常通过水路攻击申朝的军事要地,而申朝军队想要反击,往往苦于没有交通工具,这时就需要征集船户的船只。
几天前蔡乱头的军队打一个市镇,结果遭遇到了顽强抵抗,撤退之时,守军从城墙中追杀出来,征集了附近许多的船只,命令他们追击蔡乱头的队伍,造成了蔡乱头的很多人手的伤亡。
为了报复,这一次马战成便奉命带着人杀到了那个镇子,将一个镇子船户全部抓了来。
这一次的出击非常成功,此时那些船夫的船只在本地已经被凿沉或者烧毁了,他们的家小也被屠戮殆尽,带上山寨来的都是一些防护的头领或者是那天有假传,最近在官军的船夫。
中午的时候,马占成在山寨里对这些船夫进行了公开的处决。
寨中的居民似乎把马大帅的杀头表演当成了一种很受欢迎的娱乐方式,中午的时候在山寨的聚义厅前聚集了几百个人,热热闹闹的看着马占成拿刀,一个个剁下那些窗户的脑袋。
许多船户都在哀嚎求饶,不断表示自己也是被官军拿刀逼着才无奈驾船追击蔡乱头的队伍的,但马占成根本不理他们,也有一些船户则早陷入精神为盾之中,静静的蹲在那里,直到被马站成一刀砍死。还有一些人至死都在破口大骂,声称马占成敢杀这么多船户,一定会受到报复的,对于这种人,马占成自然不利于最残酷的手段去折磨他们,往往要砍好几刀才让他们断头。
白鹏飞在人群里看着这画面,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发现一旁的朱同学则看到一半便不忍的低头念佛。
“怎么你居然会害怕看砍头吗?”
如净和尚看了一眼,白鹏飞说道:“我不怕砍头,只是心里感觉不舒服。”
“那些船夫也是被朝廷逼的去追杀义军,现在又被义军抓来秋后算账,他们实在太苦了。”
如净看了一眼那人头滚滚的聚义厅,突然说道“”这世道为什么会如此不给人活路呢?
杀完人,当天下午。马占城又要离开了这一次,他似乎是完成了回根据地地的任务,所以带了不少人马,包括白鹏飞和杨奈儿。
马占城无事一身轻,又恢复了性致勃勃的状态,当晚铁长命便找到白鹏飞告诉他,“大帅要听他讲古。”白鹏飞只能跑着到马占成的马鞭,给他说评书,斜眼看去,就见杜妙隆的马车也在离马占成很近的地方。
已经将近七天没有看见杜妙隆了。
车帘子微微撩开,杜妙隆坐在里面看见白鹏飞时和他打了一个眼神。表示自己一切平安。
白鹏飞偷偷又看了一眼马占成,他很想现在就动手把马占成杀了然后和杜妙隆一起逃跑,但是理智告诉他在这里动手,他和杜妙隆两人将没有一点生还的希望。
马占城听了两篇评书便觉得有些困乏,白鹏飞下去,队伍继续往前赶,在黄昏时来到了一处渡口。
马占成渡河的时候十分谨慎,他让几十人的队伍藏在远处,只派了两个人装作客商去河上找渡船,白鹏飞远远看见一个老船夫摇着一艘小船,来到岸边,两个客人上去做交谈的模样,将老船夫骗到岸上之后,突然动手将他杀死,之后他们对马站成这边示意一切安全,马占成的队伍才缓缓走出。
他们将那老头的尸体踢到一边,开始自己摆渡过河。
这条河的河水并不湍急,但河面极宽,用这种方法马占成的队伍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开始是先头义军二十多人乘着小船摆到河对岸,在那儿站稳脚跟之后,小船又反了回来,马占成带了几个亲信坐上船只,而白鹏飞等几人都被落在了最后,杨耐儿的骡马车也被丢在岸边,为了防止他们逃跑,铁长命拿着一杆枪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一批最后过河的人。
马占城小船驶到河的三分之一处时,远的白鹏飞就见几只船舶从上游飘下来,最开始大家都没在意,但很快他看见那床上展起了硬帆,两个操帆者显然是熟手,帆船在江面上,随着他们的行动而左右摇摆,居然很快加速起来。
时岸边的众人不禁惊呼起来,马占成在河中催促着摇橹的人快些滑动,但很快两只帆船便把他们的小船包夹在了中间。
隔着几十米的江水,哪怕岸上人再怎么叫,马占成的小船也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两艘船只并不靠近马占成的小船跳帮,而是稳稳的追着他,马占城让小船调转船头顺江而下,却被两只帆船始终不紧不慢的包砸夹在了中间,然后两只帆船上的人便开始向马占成的小船上射火箭。
马占城所坐的小船显然是事先安排的,沾到火很快便燃烧起来,眼见的已经烧成了一团火球,有人试着跳入江水之中,却很快被帆船上的人用弓箭一个个射死。
这时对岸先渡过江的二十几人中,很快起了一阵骚动,白鹏飞看见对岸林中冲出了一队人马,领头的人身着铠甲,追着马占成的义军打。
在岸这边只剩下二十几人,而且大多是奴仆之类的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