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飞在外面跑了两天,才总算把手头上积攒的事情弄完。
他回到鹏程社马上找来纸笔,写了一个招募管事的招聘启示。他深感自己现在手上事情太多了,现在问题不是白鹏飞不放权,而是他想放也没有地方放,实在是手下管理人才不够。
冯相喜虽然帮忙代管班社,但他年纪已经大了,而且并不缺这份钱,很多事情白鹏飞也不可能要求他去做,而乔少山等人实在没什么运营班社的经验。
白鹏飞知道这样事事躬亲,他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也忙不过来,所以必须搭建起一个管理体系,以后他只要抓总,至于小事情,自然有其他人负责。白鹏飞可不想宿舍里买两包米的事情都要他关心。
现在鹏程社每天两场戏,满座的情况下能有四十多两的收入,扣去人员成本,利润也在十几两上下,一年利润就是三千两,这收入绝对超过此时绝大多数富户,足以让他搭起一个管理团队了。
白鹏飞直接在《春鸣新报》上打了个广告招聘主管、词士、通士等,让他们有意的去元宝街报名,自己抽时间统一面试。
写完广告,他又拿出一张精致的花笺写了封拜帖,让人送到临安路总管衙门泰不华处。
泰不华是个文人,不像达买住一样,白鹏飞可以拿着钱直接上门。对于泰不华,他需要依照此时礼数,先发拜帖,等待对方安排会面时间。
很快,派去的人回来,带了一封泰不华的回帖,帖子中约白鹏飞次日到府上见面。
第二天,白鹏飞穿着整齐,拿上书稿,坐车来到了临安路总管衙门后门。
“小姐,白鹏飞来了,现在正在门外等着呢。”小丫鬟阿瑄急急跑进泰真的闺房,一身女儿装的泰真手里正拿着一本《捉放曹》翻看,闻言忍不住放下书,满脸兴奋。
“他真来了?爹爹在哪儿见他?”
“多半是小花厅吧。”
泰真思索一番,连忙起身,对阿瑄道“拿着炉子来。”说罢着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提起棉裙摆向花厅走去。
自从看了白鹏飞的书,泰真便很崇拜他的才华,那天看见白鹏飞所扮吕布,心里更是对帅气白鹏飞有种说不出的特别感觉,听到他来了,不禁就想去听听他说话。
泰不华叫人去引白鹏飞进来,自己走近花厅,就见花厅侧房人影闪动,他挑开房帘,见泰真和阿瑄两人正坐在侧房里做针线。
有男子来访,泰真坐在这里自然不好,泰不华见状道:“真儿,爹爹要见个外客,你到别处做针线去吧。”
泰真茫然抬头,似乎因为见到是泰不华,她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神情,她先小声应了一声,然后解释道:
“外边儿实在冷,就是这处房间窄小又透光,我们才到这里做针线的,真儿这就出去。”
她说着连忙叫阿瑄收拾针线筐子,又让她提起小火炉,将小手拿到嘴前呵了一口热气,就要披衣服出去,似乎真是很冷。
泰不华见小女儿乖巧的模样,又看看她单薄可爱的身子,忍不住心头一暖,生出浓浓爱意。
“罢了,外面屋墙单薄,你就在这里做针线吧。只是待会儿会有客人来,你们不要出来就是了。”
泰真连忙点头,棉布帘子放下,泰真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微笑,露出狡猾的小虎牙。
白鹏飞走进花厅,见泰不华坐在主位,他是个乐户,只能跪下磕头。
“拜见总管泰大老爷。”
泰不华受他一拜,道:“起来吧。”
自从那天从鹏程社回来,泰不华拿着白鹏飞给他的稿子研究了好几天,终于搞清楚十二平均律的原理,也明白了它为什么能做到变音不变调。
此时他见白鹏飞抱着琵琶,手上拿着一摞书稿,好奇道:“你的十二平均律可是作成了?”
白鹏飞将琵琶放下,双手把书稿递到泰不华面前,笑道:“总管大人,成了。”
泰不华大喜,连忙接过书稿,见他看着书,白鹏飞恳求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让泰大人帮我写个卷首语,不知是否能由有此荣幸。”
泰不华对白鹏飞印象不错,笑道:“不须如此说,我给你好好作一篇便是了。”
他接过书稿,先是翻过十二平均律的介绍内容,再往后翻,发现白鹏飞居然还介绍了一种新的记谱方法。
泰不华的音乐功底极强,他很快弄懂了五线谱的基本读法,开始试着一边数着线一边哼唱白鹏飞的曲子。
很快,泰不华便基本能慢慢跟着五线谱哼唱了,不禁为这五线谱的方便而感到十分吃惊。记谱法这东西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十分复杂,想要总结出一套合适的记谱法,绝对不是轻松的事。
泰不华哪怕只是第一次接触,也很快感到了五线谱的厉害,自然吃惊,然后忍不住为白鹏飞的音律造诣而暗暗佩服。
白鹏飞解释道:“这书后面的是我根据十二平均律,按每个曲调写出的新编词牌曲,总共是二十四篇。”
泰不华愕然:“你还会作曲?”
作曲绝对是此时的高级音乐能力,因为此时人还没有总结出完整的乐理知识,想在不知道协和音程、三和弦、五和弦这些基础乐理的情况下做出曲子来,完全要依靠作曲家极强的天赋,大多数人根本无法做到。
白鹏飞即使不抄后世名曲,直接比拼作曲能力,以他的乐理知识,也要超过此时绝大多数人。
他道:“我想要演示十二平均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