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江云凡小院。
丘守易哈哈大笑道:“大侄子,咱爷俩真是知音啊!我是惜花公子,你是白玉君子,咱爷俩这名号还真是不相上下啊!就冲咱爷俩这名号,就算是到了京城,那也吃得开啊!”
江云凡有点难受,哭笑不得的说道:“有叔父惜花公子在此,哪里还会轮得到小侄?”
“大侄子就是实在!”丘守易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大笑道:“太实诚了不好,这点你得跟叔父我学!”
丘守易捻着胡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江云凡,老脸上写满了:你快来问我啊!
江云凡叹了口气,有些违心的说道:“请叔父指点迷津。”
丘守易对江云凡这种‘虚心请教的精神’很受用,轻抿了一口茶水,正色道:“诚实固好,终输套路。故人再好,不敌新欢!”
“咳咳!”江云凡被呛得又是一阵咳嗽,拱手道:“叔父之言句句珠玑,精辟得很!”
这都是啥跟啥啊!
诚实固好,终输套路!
故人再好,不敌新欢!
这是三句话离不开窑子窝啊!难怪被人称为惜花公子!
如此看来,丘守易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这惜花公子的名号,多半就是邱守易实实在在睡出来的!
江云凡转头说道:“小二啊,你们先下去吧,我跟丘叔父再聊会。”
“是。”王小二等人走了出去。
丘守易品着香茶,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江云凡也不好赶人,人家丘叔父可是送了几千两银子呢啊!
丘守易大赞道:“果然是好茶啊!此茶若是用山泉之水冲泡,必然更为香甜!井中之源还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看不出来,丘守易喝茶还挺讲究!
江云凡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笑道:“丘叔父若是喜欢,走时候叔父就带上一些。小侄不擅茶道,依依也不经常泡茶,留在小侄这也是浪费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丘守易搓着双手,眼睛直冒绿光。
其实江云凡挺喜欢和丘守易这样的人打交道,原因很简单:不累!
不像是各位老板们,心思剔透,八面玲珑,丘守易属于直肠子一个。
看样子这丘守易,年轻时候就是个纨绔公子哥!
一直纨绔了二三十年,直到现在都快天命之年(50岁)了,还是整天斗鸡遛狗的混日子!
也难怪丘守易的郡丞姐夫会把他一脚给踹到开山县去!
看样子郡丞大人是被丘守易给祸害的不轻啊!
但丘守易这样的人有一个好处:直!
说话直接,不拐歪磨脚。
江云凡前世最怕的就是应付各种饭局,平时看着挺老实的的一个人,上了酒桌立刻摇身一变!
吧啦吧啦的墨迹一大堆,一谈到正事就开始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顾左右而言他!
插科打诨,聊天打屁一个顶俩!求到他身上,墨迹了半天就俩字:不行!
俗话说得好,敬酒不喝酒,朋友都没有!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你骗了人家一次两次,人家下次绕着你走,从此不跟你说话,更谈不上喝酒了。
酒品即人品,有一说一,有事说事,莫诓人。
丘守易这样的人简单,直接!处朋友是个非常好的选择,混是混了点,但至少不跟你玩心机,更不会用阴谋!
即使哪天跟你翻脸了,用的也是正儿八经的阳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跟你干!
有的时候纨绔比大多数人强多了,有人瞧不起纨绔,那是掺杂着一半的羡慕和嫉妒,抛去这些不说,若是这些人从小也是锦衣玉食的,恐怕还不如那个他瞧不起的纨绔!
斗鸡遛狗如何?斗你家的鸡了?溜你家的狗了?
看戏听书?又没有让你演戏,又没有让你看茶!
喝酒吃菜?吃的也不是你的粮食,人家花的自己的银子,与你何干?
至于嫖赌,人家输的是自己的银子,睡的也是窑馆的姑娘,一没有用你的钱,二没有睡你媳妇,你凭啥瞧不起人家?
说到底,做人要心正!
意诚,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可见正心是何等重要。
想到这些,江云凡大笑道:“丘叔父,时间不早了,不如留在江府下榻如何?我爹若是知道您来了,肯定高兴!”
丘守易也大笑一声,说道:“好啊!上次与江兄红袖阁一别,已经月余,叔父我甚是想念啊!”
红袖阁?看不出来啊!原来老爹江自在也去那种地方?难怪和丘守易兄弟相称!
“咦?”丘守易惊了一下,小声问道:“大侄子,你觉没觉得突然冷了不少?可是现在没有风啊!”
“的确是冷了……一些。”江云凡嘴巴越长越大,到最后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丘守易纳闷,问道:“大侄子?你咋了?张那么大嘴干嘛?”
江云凡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对着丘守易身后之人小声喊道:“娘。”
“唉?”丘守易回过头,就看了赵茜满脸冰霜的站在一边。
丘守易笑道:“这位就是嫂子吧?哈哈哈!嫂夫人好,在下丘守易,与江兄是老朋友了!”
“我很不好!”赵茜脸色冷的吓人,小院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
“娘,您消消气。”赵茜身边的红菱郡主赶忙轻抚赵茜的后背,小声说道:“娘,您消消气,爹爹或许也不是有意的……”
“哎呀!”丘守易一看这阵仗哪还能不能不明白?他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