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十分尴尬地低下头。
静崖落在他们面前,声色俱厉地问道:“为何要隐瞒!”
“师父,她真的不是小狐狸!”轩辕珏只得硬着头皮辩解。
“你们当我不知你们的心思?”静崖勃然大怒,“荒唐!你们并非世俗之人,决不能插手世俗之事,明日便随老夫回宗!”
“可金家、姜家、轩辕家都在世俗之中,很快便要因那昏庸太子的登基而遭受迫害,我们如何能袖手旁观!”
“世间万物皆有其命数,人是如此,家族是如此,天下更是如此,我们决不能逆天改命!”
轩辕珏正欲争辩,玄明却忽而抬眸,狡黠笑道:“小女子是什么倒无所谓,只是我林夕堂的堂众,若是未将林夕君的大事完成,绝不会跟仙长上仙山的!”
“你!”静崖瞪目,“狡猾!奸诈!”
玄明走上去,笑吟吟道:“仙长,林夕堂众现下有五十余人,即便是其中半数能够上山,想来也对宗中男弟子修炼大有裨益吧!”
静崖指点着玄明的鼻子,骂道:“臭丫头,少来这套!”
玄明又换了副可怜楚楚的神色,“仙长啊,无论如何,就容我们些时日吧!”
静崖无可奈何,“便叫你钻一次这个空子,若是让老夫知道你动用灵力亦或是狐族法术,老夫便直接收了你,带回宗去!”
玄明嘿嘿一笑,“仙长,小女子不过一介凡人,哪里会什么灵力或是法术?”
“哼!”静崖没好气道:“无论你是人是狐,老夫至多给你们五日!”
轩辕珏暗自摇头,到底还是嘴硬得很!
临走时,静崖还怀疑地打量着玄明,似要从她身上看出些端倪来,可玄明强做镇定坦然,就是不肯露出半分破绽。
········
玄明回到宋府,却听说宋毓然受伤了,忙去了她的寝室,却见她正遣退了所有下人,在费力地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是谁做的!”玄明看着那道不浅不深的伤口,便知是利器所伤,登时便双眸冒火。
“想来,是孟家的人看不惯我了!”宋毓然苦笑道,“这几日我便告假在家,先避避风头吧!”
玄明点头,“好,那你接下来要格外小心,这府上多少人都是孟家的耳目,都要不得了!”
“你......”宋毓然迟疑问道,“你准备如何处置?”
“赶走吧,我真的不想再沾鲜血了。”玄明叹息。
宋毓然见她愁眉紧锁,“这是怎的了?”
“毓然,原本我想着让太子与孟辉再斗上一阵,让圣皇再多些时日,可如今只怕一切都要从速了!”玄明沉吟着,最终只得下定决心,“趁天未亮,便传讯请我们的正主儿入中普吧!”
“可如今林夕堂在各方势力的监视之下,接那人来只怕会打草惊蛇!”宋毓然担忧道。
玄明叹息道:“为今之计,只好搏一搏了!除了太子和孟家,还有一方势力在蛰伏,干脆趁机将这个威胁去了吧!”
“什么人?”宋毓然倾身问道。
“明日起,咱们这样......”
········
翌日起,陆陆续续有数队人马,自天南海北汇入中普城。
晌午时分,日头热得很。一个打着宋家标识的车队来到中普南城门,被军士拦下盘查。
“车内是什么人!”守门的军士自然是禁军中人,见了宋家人来却也毫不马虎,可见城防之严。
只因今早晨起,一个消息开始流传于各大家族的暗桩中:林夕君,出现了!
太子、孟家还有神夜自然都收到了这个消息,因此但凡有林夕堂出没的地方都被调派了许多暗人蹲守。
而此时接受盘问的宋家马车内,下来一个姿容秀丽的侍女,趾高气昂道:“车内坐着的可是我们宋少尉的族妹,来中普相亲的,你们也敢拦?”
“族妹?”那人闻言有些怀疑,另一个军士却走上来,在他耳边低语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听说宋家要将这位小姐嫁给袁文晋公子!”
“袁公子?”那军士有些馁了,无论是宋毓然还是袁文晋,他们都得罪不起!
那军士为难道:“姑娘,能否打开车门,让我们确认车内只有小姐一人?”
“放肆!无礼!我们小姐的容貌也是你们能看的?”那侍女嚣张跋扈,声色俱厉道。
“兰儿,打开车门吧。”车内,那小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却似乎有些沙哑。
兰儿闻言,瞪着那两个军士道:“我家小姐染了风寒,这嗓子都哑了,你们只许看一眼,若是害小姐风寒加重,要了你们的小命儿都赔不起!”说着,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
那两名军士向车内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闺秀,绫罗盈身,珠翠满头,却以一方帕子遮了面目,似是十分羞涩。
见车中只有这一人,军士自然恭敬地施礼放行。
待进了城,那侍女上了马车,将车门关严实,这才忍着笑意道:“辛苦皇子了!”
那“闺秀”将帕子从脸上放下,如释重负地笑道:“从前总觉得这中普束缚了我,现下竟沦落到回来与父皇妻儿团聚都要男扮女装!”
········
恩街上结束了一日的繁华,迎来了休养生息的夜晚。
金府的灯火暗了,各个院子都睡下了。
卧雪轩中,金惜雪哄睡了不过半岁的幼子,拥着自己的女儿入眠。
半夜,咿咿呀呀的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