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不慌不忙,回身右臂一挥,藤枝破空而去,急风声中,又将一头几百斤重的大虎掀翻在地。
这时凄厉的尖叫声,就见那孙少健一屁股坐倒在地,满地翻滚着,形容狼狈。
那猫首人身的虎姑婆眼见自己老虎同伴不敌,就要见势不对逃走,可又不甘心这么多人却一个没得着。
纵使最喜欢的食物是幼儿,但细皮嫩肉的书生也可以打打牙祭。
看了眼最为白胖的孙少健,当即眼中凶光,一闪扑上去,便要抓着他一起逃走。
唐安掠身而去,飞起一脚,便将虎姑婆踹翻在地,手中即将断裂的藤枝一抽。
虎姑婆凌空一转,再掉下来,两只猫耳朵遮住的额头显露出来,只见有第三只眼在那半睁半开,极为诡异可怖。
唐安看了眼一瘸一拐走到她身边的护卫头领,“上前刺那只眼睛,是虎姑婆的弱点。”
对方迟疑间,虎姑婆听到自己弱点被说穿,尖叫一声。
扑腾扑腾的数多只乌鸦扇着翅膀扰乱人的视线,虎姑婆趁乱就要逃走。
唐安将断在手上的藤枝一抛,不偏不倚落在对方脚上。
它一踩过,本来灵活的身子被那滕枝一拌,便扑倒在地。
几个护卫狠了狠心,提刀走上去,一个踩住怪物的心窝,举起手中的利刃,一刀发力捅了下去。
而唐安弯腰,捡起几个石头,“嗖嗖嗖”的如同强弩破空,一只只虎姑婆驱使的乌鸦便从半空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怪物?”
又回到了那座山头,大家席地而坐,喘着粗气,余惊未退。
“虎姑婆猫首人身,却是老虎成精,用两只耳朵遮着额头,喜欢扮成老人家骗入山小孩,最喜食幼儿血肉。
本身没有太过奇异的能力,弱点是额头的第三只眼,帮手是老虎,乌鸦则是它们的信使。”
唐安摇了摇水囊中的水缓缓说道。
众人专心致志的听着,尤其送镖的护卫们更是一字字记到心上。
“你早就知道那是怪物!”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孙少健气急败坏的质问道。
“我何曾没有提醒过孙公子?”唐安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你既知那是怪物还让我扶它?”
孙少健抖着嘴唇,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臂,浑身汗毛倒竖。
一想到自己和那怪物接触过,还双手扶它,他恨恨的瞪向唐安。
此时大家狼狈不堪,少女依旧衣饰整洁,肤白貌美,仿佛只是出来踏青。
“孙兄此言差矣,月娘早已是好心提醒!”李之然拱了拱手,满是不赞同的道。
“你被这女子护得妥帖,她是你的相好,你自然是护着她!却是拿我们这些人性命当玩笑!”
孙少健怒火中烧的骂道。
李之然脸皮涨红,羞愤不已。
唐安起身,如今已是入秋,又在深山中,经过一场打斗,红日逐渐西沉,周遭的光线暗淡下来,她神色冷淡。
“诸位也是同孙公子一样的想法?”
“多谢小姐相救!我等感激不尽!”为首的护卫起身,他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却是对着唐安抱拳一鞠。
随他之后,他的兄弟们也都是高声致谢。
孙少健浑身气抖冷。
这时文人也都陆续出言道谢,虽然姿态没有护卫们放的那么低,但也是摆明自己的立场态度。
唐安再看向又气又急的孙少健,弯唇一笑,眉目纯良。
“这么说来,我只是没将孙公子一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既然孙公子自己这般说,稍后的路程可要好好护好自己。
毕竟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这般说了,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孙少健怒道:“我何曾说过!”
唐安指尖绕着一抹青丝,慢悠悠道:“自是我觉得你这么说了。”
孙少健瞪眼,但没有蠢到家,唐安随手就将怪物撂翻了,他可不敢也尝尝那滋味,愤恨的跺跺脚走的稍远些。
再坐下,他两个受了些轻伤的随从,不情不愿的随在他身旁。
“月娘打走老虎精和那虎姑婆,可受了伤?”
经过这一小小的风波,众人稍稍冷静下来,李之然坐在唐安身旁,轻声问道,语气带着关怀。
唐安微笑着摇摇头。
而这时那护卫首领说道:“天色已黑,此时不便上路,此地视野好,便在这休息一夜。”
这是入山的第一个夜晚,大家的情绪都很低沉,燃起篝火,相互靠着。
几个护卫将死了的两头老虎精剥下了虎皮,利爪也都切割下来。
询问过唐安,算他们出了一笔银子买了下来,毕竟都是她打死的。
唐安感受着众人原本不断觑来的惊艳目光变成了敬畏,有些苦恼的捧着脸。
好像人设还是崩了,本来是想做一个娴静温柔,只是在危急时刻显现出自己有几分本事的漂亮弱女子。
但好像还是已成了打虎女壮士?
当最后一丝日光被吞噬,四周的山林已全被黑暗笼罩,唯有山头上有从篝火上发出温暖和光亮。
众人都是相近着取暖,也就是唐安和李之然在人丛中四周稍稍空些。
本是觉得这一晚经过了那怪物和老虎精,甚至在离此地不怎么远,也应该睡不着,况且这么简陋的席地而睡。
不想一天赶路,除了守夜之人,众人点着脑袋就不断打起瞌睡。
就在这时,隐隐的笑语声从远处飘来,风声中似有年轻人在不远处高谈阔论,时而伴随着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