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冯姨娘那边被定了罪了,三日之后斩首示众。”
林汐岚正手里拿着账本,慢慢的翻看着,醅茗跑进来,脸上还带着些兴奋。
“三日?”
林汐岚微微思索了一下日子,那不就是林远松大婚的前一日吗,怎么就定了这么一个日子将冯雪瑶处置了?
“外头怎么说?”
“外头都传着,说是冯氏为了当上相府的主母,不择手段,陷害相府嫡女,而且还勾结官员,冯彦清妄图摆脱商籍,做当代吕不韦。”
林汐岚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可推的真是干净,即便是做当代的吕不韦,那也得有辅佐之人才行,这冯家获罪,死不足惜,但他们要辅佐之人却没有半分影响。
主理冯家之事的人,可是沐锦城啊!他弄了这一出,终究还是有野心的。
林汐岚想着,将豹螭叫了过来,“你去一趟锣鼓巷,帮我盯着一个叫霍老三的人,看看这两天,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不去,豹螭的责任就是寸步不离的保护主子。”
林汐岚白了他一眼,这几日她对豹螭已经没了脾气,也习惯了他这张没有表情的脸。
“晚晴你去。”
林汐岚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又转头吩咐晚晴。
晚晴应着出去,却见绿蚁一脸紧张的跑进来,“姑娘,不好了,竹绡死了。”
闻言,林汐岚嚯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竹绡当日在天牢的时候并没有撞死,被沐齐昭抬走了,一直藏在楚王府里养伤。
她这个人聪明,想出了这么一个万全之计。
迁州的事了了的时候,长缨带着她进了宫,她就是冯雪瑶陷害林汐岚的人证。
这事之后,竹绡没有被定罪,只说遣送回老家,终生不得进京了。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结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人呢?”
林汐岚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却被绿蚁拉住,“姑娘莫去,人死在咱们相府门口,奴婢见过了,舌头被人割了去,身上横七竖八的都是鞭子打的伤口,太惨了。”
绿蚁同竹绡还是有些交情的,她这个时候忍不住掉下泪来。
“姑娘,出事了,冯氏在天牢里头自尽了。”
林汐岚还没从竹绡的事情中抽回神来,那边刚出去的晚晴就跑了回来。
“怎么死的?”
“我听街上的人说是在天牢里头撞墙死的,而且死的时候还用自己的血写了一封沉冤书,今儿一早,官兵就里里外外的把天牢全部给围住了,刚刚才从里头抬出来一个女尸。”
林汐岚低头沉思,这才定了罪,她就在天牢里死了,而且竹绡也是这个时候死的,还死在了相府门口,这件事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走,咱们出去看看。”
林汐岚沉不住气,领着他们往外走。
他们一到了街上,各种的议论之声就扑面而来。
“你没看到那个丫头的死相,遭天谴啊,舌头都没了,八成就是说了谎了。”
“还有相府里那姨娘,在天牢里撑了这许久了,怎么说想不开就想不开了呢?莫不是真的有什么冤情,逼得没法了吧!”
“是啊是啊,这一个婆娘,哪里还能有本事让河里头没水了,八成这事里头还真有冤屈。”
林汐岚听着街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眉头皱成了个疙瘩。
“哎!你们听说了吗?安平郡主那边不知道出了何事,说是不嫁了呢!”
林汐岚脑子里正想着事情,却突然听见有人又跑过来说这话,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说是驸马之前查的案子有了些眉目,若是要嫁,也得等到事情水落石出时才嫁。”
林汐岚皱眉,蒋易查的案子,不就是之前自己被那些假的鬼冢人刺杀的案子吗?这都过去这许久了,这事早就被放下了,怎么又在这个时候重新被人提了起来?
“听说是楚王做下的这事。”
旁边有人小声的说着,但还是钻进了林汐岚的耳中,她回头看向豹螭,眼神里头都是询问。
豹螭也是有些意外,他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站在街上,突然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女子,一把拉住林汐岚,直要将她拉到小巷子里。
“是阿珑。”
豹螭没动,只小声说了一句。
“主子被陛下传进宫去了,主子传了信来,说是一时半会的回不来,怕你知道了这事着急,让我过来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别中了旁人的计。”
阿珑的脸上有些不悦,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主子才有了这灾祸,果真是魏妈妈说的对,真的是连累到了王爷。
“为何就牵扯到了王爷的身上,不是说那些人都是假的吗?”
林汐岚有些心急,当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能扯到沐齐昭的身上。
“这事我不方便同你讲,你只消记住主子的话就行,莫要再给主子添乱了。”
阿珑说完,扭头就走,那模样丝毫不愿意同林汐岚多待。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汐岚回头看向豹螭,这事唯一能跟沐齐昭扯上关系的就只有鬼冢,但她也相信,清明时刺杀自己的人万万不可能是沐齐昭。
“鬼冢之人不得将冢内之事透漏给任何人,违令者斩!”
豹螭现在又是一副木头模样,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回府。”
林汐岚看着这样子的豹螭,恨不得立马抽出刀来给他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