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夜长梦多耳!孙权固然眼下摄于益德将军,可若其突然决议,扣押皇叔,以迫益德退兵,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吾尝闻:‘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与其将生机寄予孙权之手,不若将生机掌于自己之手!”
“诚哉斯言!”庞统听后,犹如醍醐灌顶,当即抚手而赞,随后在其耳边窃窃私语:“周公瑾劝陆子璋上谏魏侯,称只有皇叔在手,则可商谈后事,一旦纵虎归林,后患无穷。
而曹操今岁败归,并未休养,而是在谯县训练水军,其必然无力引兵南下。
此时当挟皇叔而令荆州,不然足下也不会让市井之徒,四处传播讥言。
陆子璋又献策,假装顺从足下之意,待到贤弟遁走,则必擒之。”
“多谢庞生相告!”
刘玄轻轻拱手致谢。
他虽然有预料,可能孙权会设请君入瓮之计,不然他的计划不可能这么如想象中一样,不出丝毫差错,但毕竟是庞统一番心意。
虽然请君入瓮,看似有些多此一举,不如直接堵在家门口,但堵在城门口,可以搪塞悠悠之口,也就不觉得有什么麻烦。
“告辞!”庞统来的快,也去得快!
夜逐渐来临,作为初解宵禁的柴桑,依旧灯火通明,恍若白日!
数十虎贲卫士,将府中仆人、以及门外的门亭卒全部打昏,绑在柴房,众人换上竖褐,一番乔装打扮,趁着夜黑四处逃散。
刘玄、刘备二人一路,为避免旁人察觉,故意走街绕巷,随后混迹人群之中,准备逃亡出城。
此时城门门卒正严格排查来往人员,其中有在市井小贩此时归家,也有在外观江而回,逼仄的城门拥堵成灾,人不得顾,车不得转。
正在这熙熙攘攘人群排队之时,不知从何处丢出一包五铢钱,向天一抛,散落一地。
百姓顿时疯抢,本来就显得极为拥挤的城门,此时慌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