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危机时刻,二人哪敢迟疑,立马加快步伐,穿越人群当中,且惊慌失措的情况之下,刘玄连腋下挟持的步练师都忘记放下,减轻自己负担。
“猾贼,哪里逃,速速停下!”步骘顾及撞到他人,一变追赶一边呐喊!
步骘在后面不停追赶,刘玄、刘备二人在前面仓惶逃窜,这一追一赶,一奔一逃,竟在江边追逐起来。
此时城门大开,无数江东将士,将本来围堵水泄不通,的城门疏散开来。
至于践踏致死的百姓,则暂时并没有时间处理,盖因此时无数将士,手持雕弓,身负羽箭,腰悬铁刀鱼贯而出。
跟着步卒后头的是端坐矮马之上,英姿勃发,手持羽扇,头戴纶巾的美周郎、周瑜,虽然其重伤一直未愈,但孙权念其对刘备仇大恨深,故意钦点其率领兵马,缉拿刘备。
同行的乃是一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男子,男子面貌俊郎,唇红齿白,头戴巾帻,浑身弥漫着一股书生气息。
“恐荆州援军将至,还望将军速速击之,不然恐游鱼入江海,后患无穷!”
“子璋勿忧,至尊已然调动鄱阳三十艘艨艟斗舰,而且子敬麾下二十艘船,不久将至,届时前后夹击,此番必定擒住二贼!”周瑜苍白的面上透露着一丝胸有成竹!
孙权固然没有料到刘玄,如何逃出柴桑,但为了安全起见,早已调动鄱阳水军做准备,且鲁肃早就注意荆州水军,顺江直下,遂已跟在后头,然后瓮中捉鳖!
“倒是瑁过忧矣,矣将军神智,岂会对刘玄小儿没有防备?只是听闻荆州消息,刘备之军似有水战利器,不可不防!”
“子璋切勿过赞,此皆至尊之功也!瑜不过奉命行事,当不得如此谬赞!
至于刘备军中有水战利器,怕是子敬因将士不合导致大败,唯恐主公怪罪诸将,故而略有夸大。
且向使援军果有利器,然此来接应刘备船只,必然不会太多,而我军船筏众多,当无惧矣!”
周瑜自从被孙权敲打之后,行事也变得愈发谦卑,说话也变得更加注意。
哪怕有十足的把握,他也要在心中打好一遍又一遍的腹稿,再将他说出来。
虽然看似行事效率慢了,但却让自己更加安全,不会像前两个月议事之时一样,无缘无故就得罪孙权。
此次周瑜丝毫不提及自己之功,而称赞是孙权之功,为了就是不想让孙权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不过他也的确不需要功劳。
即使有这些功劳,他也无法升迁,也不想继续升迁。
称赞孙权之后,又为男子分析一番敌我势力差距,再对身旁男子说道:“此次擒住刘玄小贼,瑜允子璋亲自手刃,以报伯言、公纪身死之仇!”
此人便是陆瑁,因为刘玄坑害,故而陆绩、陆议二人双双殒命。
固然刘玄做的隐蔽,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穿,虽然不知道射杀陆绩、陆议之人,是否为刘玄所指使。
但二人确实是因为,刘玄使死间计,孙权听到反诗,这才决意动手。
而陆绩、陆议视刘玄为知己至交,而刘玄却使阴谋诡计,陷害一个已经决定不再出仕孙权的无辜性命!
即使刘玄说破大天,这个仇陆瑁也是必报不可!
虽然陆瑁不能报父祖仇,但也要报叔父、兄长之仇,不然有何颜面,为陆家纲纪门户?
“多谢吴侯!此番若是能杀刘玄贼子,日后当为君牛马走!”陆瑁与周瑜并排,缓缓越过城门,咬牙切齿说道。
“瑜恐命不久矣,安敢望此!”周瑜身体每况日下,即使不操劳,估计也活不过四五年,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收随从?
“将军切勿如此说道,只待足下细心调养,早晚必定康复,再寻曹仁复仇!”陆瑁见其颇有些心灰意冷,急忙劝解。
“此生恐不复在于曹仁耳!”周瑜听到此言,目光闪过一丝莫名之色,随后长叹一声,又说道:“我以万人败曹操数十万大,威名传扬四海,足以名流青史,故而哪怕会早亡,亦不引以为憾。
然无法为至尊,全境荆州,西图益州,以报伯符之恩,目睹主公建号称帝,二分天下心有不甘……”
周瑜是最早一批,觉得汉室该亡,建议在东南建号称帝之人。
昔年周瑜私自把鲁肃之母接到江东,然后对鲁肃说:“昔马援答光武云:‘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
今主人亲贤贵士,纳奇录异,且吾闻先哲秘论,承运代刘氏者,必兴于东南,推步事势,当其历数。
终构帝基,以协天符,是烈士攀龙附凤驰骛之秋。吾方达此,足下不须以子扬之言介意也。”
鲁肃这才同意前往江东,然后才有《榻上策》,固然《榻上策》比周瑜所言的“构建帝基,以协天符”更加完备,更加具有操作性,但不可否认,周瑜的眼光所在。
“将军,有人在江边发现刘备、刘协,请速缉拿!”陆瑁刚想还要再说些什么,此时士卒返回报道。
陆瑁、周瑜立马交换一下眼神,随后一抽鞭子策马奔袭出城,径直往江边驶去。
虽然二人坐骑,并非良马,可在二人拼命驱赶之下,很快抵达江边,然而此时已然为时尚晚,刘玄、刘备二人已然登上舟船,停靠江心,正在转舵返回荆州!
周瑜对着荆州战船大喊:“皇叔还是速速下船,魏侯早已料定公必走水路,故而水军早已等待,还请莫要自误!”
伴随着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