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的脸上如水洗一般,不知是泪还是汗,说出答应之语,浑身的力气也似被抽离,软倒在床上,只是双眼仍是愤恨的盯着王五。
恰在此时,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郎君,我买了肉沽了酒,您与朋友可曾谈完?”
赵安面上一怔,王五的面上则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还有片刻,二牛去了何处?”
“二牛去了小叔家玩耍。”
女人只在外间作答,也没进入内里。
赵安重重一口气吐出,瞬间知觉再次回到身体,面上吡牙咧嘴,看来屁股痛得不轻。
“你诓我?”
此刻的赵安虽然语气中仍有愤怒,但却与刚刚的愤恨完全不同。
声音压低,似是怕外间听到。
“赵兄勿怪,王某实是不得已为之,又知若真用嫂夫人相激,赵兄刚烈,定不会如愿,所以才会言语恐吓。”
赵安面露苦笑,这人倒是将他的性子摸得清楚。
“王兄若是真心相交,当告知在下,你到底是何人吧?”
王五没说话,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牌子丢给赵安。
赵安接过牌子一看,当即大惊,只见牌子上写着:
狼牙大队特种小分队,七组杨,木牌的最上方还有一颗狼头,底下还有一组他不认识的字符。
“你是……”
王五疾步上前,将赵安的嘴捂上,提醒不要大声才松开。
“你是征北的狼牙?”
王五挺起胸膛轻点着头。
“你该早言明身份,说吧,需要在下如何做?”
片刻后,王五走了,走之前递给赵夫人一瓶药,让他给赵安涂抹伤处。
“阿郎,你这朋友,为何妾身未见过?”
“你我未成亲时,他就去了长安,今日刚归,今日之事不可告之他人。”
赵安说到最后半句,语气中带着严厉。
“妾身晓得,只是他给了妾身一贯钱,让妾身买菜,他却为何不在家里吃?”
………………
五日后,赵安方能下床,这还要感叹王五所留的药有奇效。
丢了差事的他显得甚是焦急,这几日遍请原先的几个知交好友。
其他人都借故有事推托,只有一个原与赵安走得并不算近之人答应与会。
此人叫古明,为人最喜贪小便宜,赵安因不喜他为人,所以两人走得不近。
一间包房内,赵安下了血本,所以桌上的珍馐不少,古明喝着平日不舍得喝的美酒,扔了一块羊肉在嘴里慢慢嚼着。
赵安说及要回县衙办差,他嘴上自是答应替赵安说项。
心中却在嘲笑着赵安,得罪了张墨,能活着就算是大幸,还想回县衙,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古兄自便,在下腹中不适,去去就来。”
古明摆摆手,赵安一脸谦卑的退了出去。
古明见他退出,轻啐了一口吐在旁边的地上。
“哼,老子还以为你多骄傲呢,还不是为了五斗米,低声下气的求老子。”
说完看着桌上的美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着是不是将剩下的打包。
门被人推开,他也不在意,以为是赵安得返。
“吃得差不多了吧?”
古明听着声音陌生,抬头打量一眼,桌对面站着两人,看上去英武不凡。
“两位是错了包房?若是饿了,不嫌桌上残羹,尽管坐下共饮一番。”
古明一边回着,眼珠子却是不停的在转。
大凡贪小便宜之人,多有小聪明,他一眼就知两人来者不善。
两人还真的大拉拉的坐下,一人就坐到他对面,另一人却绕过桌子坐到了他旁边。
“请请请……”
面上的笑容已有些牵强,心中却骂着赵安还不回来。
“古明,些许小事要你帮忙,事成为自有百贯铜钱奉上。”
听到对方一口叫出名字,他就知道对方有备而来,再联想到赵安许久未现身,哪还不知道自己落入套中。
不过听到有百贯钱,贪婪侵脑,让他暂时放弃了自救。
“两位好说,既知古某是谁,想来也知,这荥阳城中,少有我古某办不成之事。”
“跟我走吧。”
随着壮汉的一句话,坐在古明身边的男人将宽袖拉起,露出里面一个精制的小弩,此刻已上弦。
“两位好汉,有话好说。”
两人根本不给古明说话的机会,推起就走。
楼下赵安早就会了账,见三人下楼,面带笑容迎上。
“古兄这是吃好了,天色刚好,小弟作东共去明月楼把酒言欢如何?”
说着上前,假作亲切一把搂过古明,不由他分说,就往外间走去。
两刻钟,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两人先将古明推进屋子。
“此地早就无人居住,两位尽管施为,古明虽然千般不是,但为人至孝,必要的手段不需在下多言。”
赵安说完就往远处走去,为他们把风。
“我知道你与张墨的伴当相熟,我只要你买通一人,让他在我指定的时间,到达某处就行。”
古明心中大骇,这是要对付荥阳的擎天巨柱啊!
原本他还存着,不管对方什么要求权且答应下来,以求脱身的心思,此刻听到对方要求,身体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摆子。
“两位,张家可是荥阳的天啊,你们这是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送你见阎王。”
古明在一个时辰后,才由赵安相送回到了家。
看到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