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易岳大婚。
看着大清早,一边在打扮,一边还拿着纸在那背着催妆诗的二哥,易峰觉得有些牙疼。
厚厚的粉,明显让易岳的脸大了一圈,如果这些易峰还能看得过去,
当母亲将一朵花,别在易岳的头上时,易峰拔足就跑。
看现在的易岳时间长了,他很担心晚上会做恶梦。
“跑什么跑,多精神,等你结婚,为娘定要寻一个大大的红花。”
这决不是祝愿,这是老娘的威胁。
如果要自己敷粉带花,他决定抹脖子一死了之。
家中大宴,老程居然来了。
“伯伯,你作为女方亲属,今日不应该在那边镇场子?”
“镇个屁的场子,你不知道,他们的规矩多,那边的酒喝得不爽利,所以老夫跟你婶娘,就分开两边。”
哄闹了一天,他不知道二哥累不累,反正他是累坏了,早早就上了床。
第二日,他起来后,先给新嫂子见了礼,就再次出门,他准备去冠军县过两日。
“三弟是否不喜妾身?”
易卢氏见易峰见完礼就走了,有些委屈的问着易岳。
“怎么会,三弟为人洒脱,他越是如此,越是将你当成了家人,咱家中情况想来你也知道,尽可放松些过活。”
…………
又是一年上元夜。
今年相较去年,更是热闹了几分。
易峰带着武媚,二哥带着二嫂,两辆马车就从易府驶出。
“少爷,我们猜灯谜吧。”
“行,今天听你的,你先跟着二哥他们,我稍后就来。”
薛礼紧走两步凑到身前。
“李思文他们去的是丽春居,郑纶似乎是往燕来楼走去。”
易峰皱了皱眉,碰不到一块还玩什么!
“政委那边告知了吗?”
“政委已经开始了。”
“行,让他行动吧,其他的按计划进行。”
薛礼没再吭声,混进了人群,易峰三两步赶上二哥等人,二哥一无所知,武媚拉着他就往猜灯谜的地方挤去。
今日的灞河被无数灯笼点缀的异常美丽,河两岸游人如织。
灞河的西边,则是长安城有名的红灯区,春然居、燕来楼等几家较大的青楼,皆是坐落此处。
今日长安城的纨绔大多会在此fēng_liú。
郑纶终于被解禁,郑老头仍是不放心,就叫了几个家中的护卫相随。
刚从别院出来,略打听了一番,就直奔此处而来。
家中的护卫见郑纶来的是燕来楼,鄙视之余又松了口气。
外面的游人众多,他们跟着还真不好保护,但到了燕来楼,郑纶想来暂时不会离开,他们只要在楼下喝酒等他完事就行。
今日的燕来楼同样是张灯结彩,更有新女梳头讨头彩的比试。
老鸨子换了人,上次的婉娘受窦二十被废的牵连,现今已不知所踪。
郑纶到时,恰有人刚走,收拾了一间包房。
“哟,这位公子来得可巧,可有相熟的姑娘。”
郑纶虽然有色胆,但这地方还真是第一次来,所以被老鸨子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做惯了老鸨子,与做惯了官员差不多,看人都是必修的课程,只一眼就知郑纶是此中雏鸟。
“公子,楼上请,您家几个随从就留在楼下吃酒吧。”
说着,才鸨子将郑纶带到了二楼。
老鸨子见郑纶穿着不凡,且有随身的健壮护卫,就知对方身份不简单,
带至包房内,说了句稍待,就去安排。
随着西市小吃一条街的开市,长安城的服务场所里,小吃也变得花样多了起来。
不待郑纶要求,就陆续的上了一桌精制的小吃,还有两壶上好的美酒。
他来此当然不是为了吃喝,但真正解渴的美人却是迟迟未来,就在他等得心焦时,
房门被推了开来,未见到人,耳中就听到了莺莺燕燕,鼻中更是嗅到了脂粉的甜香。
“奴家不知,原来公子乃是郑家嫡孙,倒算是与燕来楼颇多渊源,想郑郎君首次光临,奴家自当用心相待,这是奴家女儿中最出类拔萃的,就由他们好好伺候郎君。”
老鸨子当然不会如此私自安排,但刚刚在外间碰到一人,点明郑纶的身份,还给了她五十贯,让她将所剩看得上眼的全部叫到此间。
老鸨子以为来人想巴结郑家,自是满口答应。
郑纶原想说只要一人足矣,但被一群人围着,三两下就被服侍加恭维的找不到北了,撵人的话压根就开不了口。
而离此不远的李思文几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们到了丽春居时,被告知被人包了场子,本打算大闹一番,结果梁王出了面,他们不得不老实退出。
急不可捺的跑到燕来楼,结果包房又满了。
李思文再也忍受不了,就待发作,恰有人退房走人,老鸨子心中大叹及时,连忙将几位安排了上去。
原本与李思文交好的人,大多有些疏远于他。
所以此次跟他一起之人,多为较李家要次一等的勋贵,甚至是富商之子。
“大家随意,今日小爷作东。”
“怎劳小公爷作东,今日一切花度全是在下的。”
李思文摆摆手,不知是答应还是拒绝,带着显摆的意味,从自己的袖笼里掏出一物。
“今日让你等长长见识,这可是大食人从远方所带之物,寻常别说见,更是闻所未闻。”
他将东西掏出,将旁边的香折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