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名爬到自己父亲的脚下,努力的抬起上身,抱着自己父亲的小腿痛哭起来。
哭声凄惨,几可让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刘弘基的脸上铁青,而后是厌恶,抬起一脚将刘仁名半推半踹的踢到了一边。
刘仁名不死心,再次爬到近前,抱起刘弘基的腿:
“父亲,父亲…”
此刻为朝堂,刘弘基恐做得太过,辱及自己名声,当下看似是恨铁不成纲的轻叹了一声。
“刘仁名,朕在问你话。”
李二的声音更冷,刘仁名的身体本能的抖动了一下。
“陛下问你话,你如实回答。”
刘弘基的如实回答,当然是意有所指,但刘仁名似乎会错了意。
“禀陛下,草民没有在燕来楼见到易峰。草民与张慎言到时,恰碰到郑纶在那狂呼世家之威,还说杀了郧国公的私生子之类,慎言兄不忿,两人就打了起来。
郑纶的话,不仅我等听到,在旁边包房的英国公之子也恰听到,于是也参与了进来,几家所带的护卫护主心切,就动了兵刃。
草民之伤,是为了保慎言兄,被郑家护卫所砍。”
大殿中只剩下了刘仁名的哎哎哭泣。
世家的众人面面相觑,领头的几人先是愤怒,面色胀红,又想到什么,面色逐渐变得苍白。
张亮的面上青红交替,一双牛眼瞪着刘弘基,
刘弘基更甚,此刻恨不得拿刀直接将自己儿子捅了。
易峰看着众人面色,脸上也带着轻蔑,今日的朝堂活脱脱上演了一场串剧的变脸。
李二袍袖一挥,从台阶走下来。
“众卿定会疑惑为何朕知刘仁名前期所言乃假,皆因上元夜易峰与朕正在同游灞河。”
旁边的吃瓜群众这才恍然。
李孝恭和老程几人对视一眼,皆是带着微不可查的笑容。
而状告易峰之人,此刻面上茫然,魂魄似是离了位,大有我怎么在这里之意。
几个仍能保持理智之人,也知这次彻底失败了,一攻不成,再来一次,那就是打算与李二鱼死网破了。
“几位家中的好子侄,只因一些匹夫之争,就敢在长安城内妄动刀兵,同是大唐男儿,同是相近的年岁,朕想问问,刚刚被你们污蔑的易子谦在干什么?
他带着三千甲士可擒回颉利,灭了突厥,而你们的子侄呢,个个不知精忠报国,天天流连于风月之所,若你等还有半分羞耻之心,怎么做出此等事来。”
易峰很想告诉李二,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他不得不佩服李二,从说话的语速,到表情,再到动作,将想要传达给别人的愤怒,遗憾演绎得淋漓尽致。
“刚刚崔卿告老,朕准了。”
李二说完,一甩袍袖就回了内殿。
世家众人一脸的灰败,相扶着走出大殿。
“大卿,刘仁名押监,现在放回恐性命不保。”
易峰趁人不备,快速的在戴胄的耳边低语了一声,戴胄无丝毫表示,不知是否听清。
“来人,刘仁名有伪证之嫌,押回大理寺收监。”
“戴胄,我儿已说了实话,为何还要收监。”
刚刚张亮看刘弘基的眼神,让刘弘基很憋屈,他倒不是怕了张亮,但现在若是离了张亮和世家,那他就成了孤家寡人。
他打算将刘仁名带回,当带张亮的面活活鞭死。
“大理寺办案,国公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老戴半分颜色也不给刘弘基,在他看来,刘弘基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
众人陆续出了大殿,李孝恭、老程等人上前,每人在他的肩头上拍一下,
倒是魏征在他面前住足,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嘴开合几次,还是迈步走了。
易峰拦住杜、房两位仆射。
“房相、杜相,今日我还打算给陛下报个喜,只是陛下现今心情不好,有劳两位陪小子一起可好。”
“不好。”
房玄龄可以确信,燕来楼的事就是易峰所为。
今日众臣相逼,搞不好他这个宰相就要罢官了,一想到此,后背皆是冷汗,所以现在对易峰肯定没有好脸色。
“房相不想听听,是何喜事?”
老房像个孩子一般,将脖子一梗,不再答他的话。
老杜是好人,淡笑上前问及。
“我今日打算敬献一物,有此物大唐将再无饥荒。”
两人面上大惊,生知易峰并不是乱发狂妄之言之人。
老房也顾不得再与易峰呕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是何物?”
“房相勿急,此物现今就长在冠军县的暖棚里。”
“当真?”
老杜抓住他另一个胳膊,不待老房再确认,就对着留候的太监道:
“你去禀明陛下,就说我与房相有要事求见。”
片刻后,三人被迎进了君翔殿,此刻的李二已经换了便装。
李二看到易峰在内,根本不用考虑就知道,房杜二人是某人的敲门砖。
“说吧,今日朝堂朕平了你的冤屈,难道你还有何不满?”
李二将冤屈两字咬得极重,房杜两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臣有今日全奈陛下信任,前岁臣发现一物,乃是海外所产,就在暖房中试植了一番,今岁就令原平安坊农夫在寻常地里试种,
两相比较,亩产可达二十石以上……”
李二听到二十石,一惊站起,脑中嗡嗡作响。
“能否食用?”
杜如晦一语切中重点,反应过来的